下午,天有点阴。
风一吹很冷。
这不算倒春寒,这是冬去春来本就这样。
紫宸殿,当今坐在那儿,闭着眼睛。
郑国公匆匆赶来,拜见圣人。
就范同文这破事儿,和郑国公是没关系,但要说郑国公知道不?大概是知道。
所以就是来说道说道。关键是,他捞了好处就完了,皇帝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没完,他跑到盛安来秀了,他老娘敢指使皇太子妃,下一个是不是就指着皇帝喊?
范同文的老娘八十岁,摆个谱是敢说皇帝。
内官将一盒子递给郑国公看。
郑国公正襟危坐,认真的看。看到发抖差点又跪下去!
盒子不大,一半是飞钱,总计五百万两银子。还有一账本,里边金额大概有三千万两。
这不是一般的飞钱,有点像欠条一类,总之拿去柏家就得给一百万两。
范同文是柏家大债主,这张家也欠着一百万两,这符家欠着五十万两。
范同文干的不只是私采,他还私铸。
就是无法无天能干的都干了,还觉得自己特能干,老百姓还不错,他老娘是活菩萨。
不是老百姓傻,没吃亏他乐得装傻。
这到底动了谁利益?朝廷、更广泛的利益。
朝廷若是没银子,还不是要找老百姓要?可以不要朝廷吗、让大石国打过来?
郑国公提议:“查到底吧,范同文死有余辜。”
当今点头。
郑国公说:“柏家该查也是要查的。这是坏了文明皇后名声。”
当今点头。
郑国公是没本事,但他外甥有。何况,柏家查起来没那么难,为什么就不能查了?知道自己有多臭还敢理直气壮?
内侍跑来回禀:“范靖夺了刀连杀三人。”
郑国公说:“把他两手先剁了。范家的事不是范同文一个人做的,那手不干净的都先剁下来。”
内侍看圣人点头,于是就这么去了。
这得多嚣张,敢在被抓后夺刀杀人?
看样子平时也没少杀了,不是谁拿着刀子都敢下手的。
郑国公这么好脾气的都给气坏了。
谢籀忙安抚舅公。亲的。
郑国公看着他安心多了,难得多说几句:“就是纵容他们才坏了纲纪。”
谢籀恭敬听着。
郑国公正经不到一会儿,又说:“常家难得是明白的。”
谢籀说:“闹的还少吗?”
郑国公哑然。好在常水根一家、这最亲的吧靠谱。
柏曾匆匆赶到宫里。
他七十多岁,比郑国公资格老;精神还不错,在柏家算正经的。
就他,卖了范同文豪宅、欠范同文一百万两银子,还有更多的牵扯。
柏曾对着皇帝面不改色,甚至能无视太子。
太子忙着,要从大石国找利息,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要干得漂亮,给儿子看。
当今还闭目养神。最近觉得精神不足。
柏曾觉得挺好,和皇帝讲:“中宫久悬,天下无主。”
郑国公也闭目养神,反正要清查柏家了,就让他过的高兴一点。
柏曾一记惊雷不让人好:“这东宫像什么样子?储妃那是儿媳、是小辈。”
谢籀没一巴掌呼他脸上不是因为涵养好,是折算别的了。
柏曾对储妃是相当不满:“出身不正,来历不明,行事无度,疑为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