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鼎臣目瞪口呆:“什么意思?”
有明白的:“朝廷是好心,把田分给老百姓。但耐不住贱民骨子里的贱,别人一撩,这也得自己上钩啊。好日子一天没过完就痒了。”
老太太哭天抢地,眼睛要哭瞎了!
知道有田是多么不容易吗?
这输起来可是容易的很!
这家十亩那家二十亩,估计比分下去的还快、还多。
有人劝老太太:“你儿子自己要赌,找巩善媛没用的,她能管的顶多是你。再说,她一个弱女子,若是掺和进去,也危险。”
巩善媛眨眼睛。
这种话,有真有假。
有的是真关心,有的是恐吓。
但不管怎样,巩善媛有自己的原则。
自己要去赌固然是不对,但赌场就没错?
巩善媛怕吗?再恶丶势力、还敢对皇帝伸爪子?
当面、巩善媛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不是她管的范围,顶多是安抚老太太。
田已经没了,能怎么着?还是得好好活下去。
老太太哭的万念俱灰:“我造了什么孽啊!香油钱也没少给!”
有人说:“会生儿子还得会教,求神拜佛不如求自己,《慈善集》您来一本?”
巩善媛看着。
竟是有人、自己买了几百本这么行善积德的见人送出去。
几百本就是几两银子的事,但也得人愿意去做。
老太太拿着书哭:“我不识字。”
伏鼎臣从她手里拿过来,说:“我还没看过,给你念念。”
老太太被转移注意力,主要是这公子又年轻又活泼,若是自己孙子就好了。
伏鼎臣看着里边很浅显,读的很顺畅。
一大圈围着的,竟然听的津津有味。
有些人不识字有人不舍得买,何况进京赶考的举人给念、听着就香。
不知不觉,日西斜,吹起冷风,大家兴头上都不觉得冷。
伏鼎臣正好念到锦奴骂何丕,一激动自己加了好多词儿。
别人不知道,还听的上头。
巩善媛知道啊,也挺上头。
最后,大家一起骂何丕,不要脸!
老太太也骂:“辛辛苦苦养自己弟弟不好吗?等自己弟弟中举,那就熬出头了。”
也有说的:“中举哪有那么容易?进学了还得大把的银子,锦奴累到几时去?还有个小的,太苦了。”
路人都掺和进来。
“姐弟感情好,弟弟以后把姐姐当娘孝顺是有的。”
“没看弟弟自己干活?不会让姐姐一人辛苦的。”
“书读的好,抄书什么的、赚的也不少。”
“锦奴是该找个好人家嫁,但绝不是何丕那种的。”
“我觉得大伯还行,没把侄女儿卖了。”
“供侄子读书不易,自己儿子都供不起。”
所以不能怪大伯太无情,是锦奴自己志向大。
有人嗷:“这咋赶路?”
附近的人热情:“到村里去歇一晚。这天冷,挤挤还暖和。”
巩善媛都已经联系好了。
村民挺热情的,尤其巩善媛身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