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醉站在铁匠居前或似有种亲切的感觉,他站了许久,欧阳逍就在一边看了许久。
“兄弟,这铁匠居怎么这时候还没有开门?”平生醉问道。
“回官爷,这铁匠脾气古怪,开门迟是常事。”
“哦你是谁?也是在等着开门么?”
“哦,我是附近的猎户,在此打造了一个砍柴刀,故在这候着。”
平生醉点点头:“这铁匠居有几个人?”
“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师傅和他的一个小学徒。”
“那小学徒可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平生醉脱口而出。
“官爷说笑了,哪有小姑娘打铁的呀!”欧阳逍呵呵的笑了起来。
平生醉也讪讪的笑笑,的确可笑,也问的唐突,的确没有小姑娘去打铁的,他看看欧阳逍又看看禁闭的铁匠居,转身缓缓的向前走去。
“就知道找姑娘?我呸!”欧阳逍看他走远了不禁啐了一口。然而瞬间似乎想起什么,他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那个寻觅的眼神?他是在找人?姑娘,难道他找的是叶小开?难道他就是平生醉?想着不由得竟然被酒呛了一口,当他再抬起眼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他一直知道叶小开在找一个人,只是找了半年多却杳无音信,连金大师也说,或许这个人根本不在燕京。时间一久,欧阳逍也几乎要忘记了,可是今天,难道今天这个人?
“不可能!”欧阳逍擦了一下残存这嘴边的酒渍“叶小开说他是一个江湖人,江湖人是不可能进护卫营的!”欧阳逍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确定什么,又重复的念叨着“江湖人是不可能进护卫营的,绝不可能!”
叶小开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她擦着眼睛打开门板,一束强烈的光照了进来,“天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叶小开向着后院喊道:“老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说着急急忙忙的打开所有门板。
“啊三!”叶小开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在茶棚里发呆的欧阳逍。
“啊!你醒了!”欧阳逍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叶小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有些慌乱,眼神有些躲闪。
“啊三,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听话了,还在外面等,你不是不走门的么?”叶小开笑着说。没等欧阳逍回答,叶小开已经走向后院了:“老金,快起来,再不起,都赶不上吃晚饭喽!”
老金好像还在睡着并未回答,叶小开摇摇头,真是有什么徒弟就有什么师傅,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看见欧阳逍还站在外面似乎刚刚睡醒还在发懵的是他一样:“你还在那傻站着干嘛,进来呀!”
“哦,来了来了!”欧阳逍这才回过神来。略显狼狈,往前一蹿,脚下勾在茶摊的凳子上,身体前倾,差点摔倒,幸好他武功根底身厚,反应灵敏,手掌在地上轻轻一点,凌空而起,向前翻滚,接着稳稳落在了门口。
“呵,好轻功,秀我一脸呀,这手法可以够溜的。”却不知道他差点摔个大马趴:“只有这么好的伸手才配得上我做的这把乌精刀!”说着叶小开把单刀取了出来。“啊三,你看!”叶小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成就感上并没有感觉到欧阳逍的尴尬瞬间。而她拿出乌精刀的眼神和老金真是一模一样。
“哇!”当欧阳逍看到刀的瞬间艾玛,什么慌乱窘迫一扫而消。“这是你做的!”
“那是,一大部分是我做的!”叶小开自豪的说,叶小开的欣喜不次于欧阳逍:“快打开试试!”叶小开神神秘秘的把刀递给欧阳逍。
欧阳逍接过刀,感觉出一种从来没有的亲切“这就是我要的刀!”刀虽然还没有打开,却已经确认了彼此的气息。
刀一点点被拔了出来,细长的刀身闪着点点星光,寒幽幽,冷森森,“我给它起名叫陨星!”叶小开的眼神烁烁放光,“陨星?好!”欧阳逍神采飞扬的说道:“狂风斩落日,陨星降天威!”“说的好!”叶小开拿起拇指粗的铁棍递给他,“嗯?”欧阳逍一愣。“试刀!”“这……”一个人爱自己的刀就好像爱自己的命一样,欧阳逍拿刀的那一霎那,立刻感觉到了这刀的气息,如今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怎么舍得……叶小开突然拿着铁棍砸向他,他不由的拿刀格挡,“咔!”铁棍齐刷刷断为两段,就如切豆腐一般,再看陨星依旧寒光闪闪,刀刃上连一点铁屑都没有留下来。欧阳逍看看叶小开,叶小开正得意洋洋的冲着他笑呢。
“厉害呀我的开,这真是你做的?”
“那自然了!”能吹的时候叶小开从来不吝啬。“这刀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是不算什么,与老金三天没有睡觉,紧紧张张一丝不苟的做着一道又一道的工序,淬炼抛光直到天亮。欧阳逍看看她那两只比熊猫还大的黑眼圈,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谢谢你,小开!”
“就知道谢小开!”老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
“哈哈,当然更要谢谢我们燕京,不,是武林第一铸造大师金大师啦!”欧阳逍说着夸张的深施一礼。
“那是,至少你要感谢我眼光好,能收到这么聪明的徒弟,那可是一点就通。”
“不不,是师傅聪明,只有聪明的师傅才能教出聪明的徒弟!”
“是徒弟聪明,有了聪明的徒弟才会显得师傅教的好!”这俩师徒互捧起来真的就没有别人的事了。
“哈哈,”欧阳逍大笑:“师傅徒弟都聪明,师徒头同心,天下无敌!”
“说的好,那绝对天下无敌!”
“哈哈哈!”
铁匠居似乎永远都充满笑声,却不知道一双魔爪正一步步伸了过来。
前面就是燕京了,卫子道远远看着燕京城门和出出进进的人群,勒住缰绳。
“卫王?”卫子道身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不解的看着他。
“叫班布过来。”卫子道说道。
班布,魔域一堂堂主,自幼习武,不近女色,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钢铁之身。尤其是头相当厉害,号称铁头无极大将军。后背一把双刀,熟习魔域武学鸳鸯双刀,“鸳鸯于飞,扑朔迷离!双刀一合,仁者无敌!”他也算的上是魔域元老级人物了,当初洛阳一战被他的鸳鸯刀吸进乱阵之中而丧命的武林高手数不胜数。而今天魔九尊派他跟随卫子道来燕京,他心中很是不快。倒不是他不愿意来燕京,用他的话,燕京,他一人足矣,要卫王何用,尤其是对于卫子道,他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他不就打死了一只大猴子么?那是我没在,我在哪轮的到他!派落笔那个废物去,真是丢人现眼。在魔域除了魔九尊,他只服一个人——月夜之神。
对于月夜之神,他不得不服,那分筋挫骨的爪子太痛了。当初冷月夜出来魔域,在封神之前,他曾出手向他挑战过,冷月夜什么人,那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人,对于他似乎没有切磋这个词,有的就是绝杀!而就算是班布铜筋铁骨也挡不住冷月夜的爪子,最后一招龙腾移步,神爪探伸,一把抓住了班布,牵引至半空中,封其经脉,闭其气血,至其毫无还手之力如待宰羔羊一般,一般切磋至此也就罢了,可冷月夜只是冷冷一笑,一招焚筋挫骨,如果此招完全打在班布身上,班布休矣,魔九尊见状急忙出手相救,才得以化险为夷。而就此一事,冷月夜的厉害与狠毒就此传遍整个魔域,自此封为月夜之神,再无一人敢去招惹,连他住的狂杀殿,人们见了都会远远绕着走,冷月夜的冷酷已经超过了魔九尊,谁不害怕,或许人总有一个吃软怕硬的劣根吧。
“这卫子道,在月神那里,接了一招就被打的半死,我好歹和月神还过了几十回合呢!”现在班布就算是在背后,都不敢对冷月夜不敬。这是真的给打怕了,不怕死,是你没有死过。“没想到这家伙运气如此好,竟然轻易被封了卫王!”班布十二分的不服气。“他有什么能耐?我看就仗着一张小白脸勾引小姑娘差不多!”班布看这媚儿围着卫子道转来转去,早看不顺眼了。
“班堂主,卫王前面传你回话。”
班布除了不近女色,其他的都是最会享受的,柳媚儿都骑马跟着卫王身边,他却悠哉悠哉的躺在马车上。这可是一个豪华的大马车,铺着厚实华丽的褥垫,车里什么美酒佳肴应有尽有,此刻他正半躺着,手里拿着雕花琉璃盏,盏中盛满了琥珀色的醇香的美酒,看见传令官来传话头也不抬,慢慢的饮了口酒,说道:“啥事呀?”
“不知道?”传令官自然不知道。
“跟卫王说我身体不好,有事让它传令下来就好!”班布懒懒的说着。
都知道班布脾气不好,传令官不敢多言回去了。
卫王沉吟不语,班布什么意思他自然知道,他是不想和一个莽撞的匹夫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