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木浩然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但我只是觉得，它并没有什么恶意。”

“而我与它，也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啊？”

木浩然眼里充斥着一种名叫信念的东西，根本就不想想自己接下来将会遇见什么。

“你们还真是……”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费管家心中暗叹一句，道：“唉！”

“算我白忙一场吧！”

虽然早知可能会如此，但是事情的最后，却依旧还是发生了！

……

木浩然穿着喜服，被监察使们带进了黑洞洞的监察衙门里，在历经了九天的“常规审问”之后，杨雁儿最后领到的，也只是木浩然残缺不齐的尸体。

而监察衙门，到底也是没能从木浩然的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例如说，其实这妖怪，是杨家叫他放走的！

……

白茫茫的一片大雪中，杨雁儿跪倒在自家夫君的遗体旁，伏于爱人身上，心若死灰。

良久。

“走吧！”

陪着女儿一同过来的杨一方，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不过，杨雁儿却不愿意！

“他现在，算什么？”

杨雁儿愤怒地望着自家父亲，悲愤地吼道：“到底算什么？”

“唉！”

杨一方并没有说出当时自己心里的打算，只是道：“雁儿啊！为父倒不是怕惹上这麻烦！”

“只不过，你不要忘了，你爷爷当年是怎么死的？”

“爷爷？”

杨雁儿惨笑一声，站了起来。

“记得呀！”

“爷爷当年死于南方九头雉妖之手，三目别挖，四肢被截。”

“可这跟浩然他放走的北方山妖，有关系吗？”

杨雁儿依旧还穿着婚礼时的那一身新娘子衣服，有些站立不稳。

“呵呵！”

“惹上麻烦？”

“这恐怕是我们杨家给他带来的麻烦吧？”

偏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杨雁儿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怨恨！

“若不是我们杨家，他区区一个开采队的小头目，放走一只妖怪，何至于监察使会倾巢而出，咬着他不放？”

“他究竟是为了维护什么而死得那么惨！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瞬间，杨雁儿泪流而下！

“哼！”

看着自家女儿的这副模样，杨一方心中难受，嘴里的话也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刺耳起来了。

“自己不知自爱，沾染妖怪，那还是我的错吗？”

“是啊！你没错！”

伸手扶起亡夫的遗体，杨雁儿背着木浩然，自己一个人吃力地走向了远处。

“你们整个一气道盟，都没错！”

“没错……”

杨一方呆立当场！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在雪地里拖出一道长痕，越走越远……

直至……

再也没有回到家里的，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