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睁开眼睛,尚未看清楚眼前是谁,便一拳头挥了过去。
孟天青的一行鼻血流下。
唐佳人两眼一番,再一次昏死过去。
孟天青刚要傻笑,却是眼前一黑,也昏倒在地。
三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看起来就像一场入室行凶的惨案现场。
所谓互相伤害,被这三个人诠释得淋淋尽致。而起因,不过就是秋月白…… 的…… 一把软剑。果然,剑在谁手里,很重要。
月亮落下,日头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当第一缕光束照进屋里,唐佳人『揉』了『揉』眼皮,伸个懒腰,缓缓睁开眼,转个身,看见躺在自己不远处的孟水蓝正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自己。
四目相对,唐佳人咧嘴一笑,道:“早啊。”
孟水蓝的睫『毛』轻颤一下,唇角勾起一个『性』感的弧度,道了声:“早。”
唐佳人伸手到身后去『摸』软剑,孟水蓝同样伸手到身后去『摸』自己的长剑。结果,什么都没『摸』到。却见孟天青坐起身,一手抓着软剑,一手抓着长剑,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二人问:“西瓜熟没?”
孟水蓝经过一晚上的冷静,早就过了疯魔的状态,这会儿见孟天青梦魇,哪敢与其针锋相对,当即哄道:“没熟没熟,大侠您先休息片刻,待西瓜好了,小的给您送去。”
孟天青满意地一点头,却仍旧挺着胸脯横道:“唱小曲的呢?!”
孟水蓝看向唐佳人,唐佳人嘀咕道:“看我干嘛?我是蘑菇,不能动。”
孟天青一举手中长剑,指向孟水蓝。
孟水蓝立刻从地上爬起身,摆开架势,咿咿呀呀地唱着:“万里黄沙、风餐『露』宿,一剑走天涯…… ”
孟天青喝道:“换!”
孟水蓝狠狠地瞪了孟天青一眼,看样子是要撂挑子,不想竟在转身间捏起了兰花指,一边走着小碎步,一边捏着嗓子唱道:“春风头,洗水流,姑娘家家望村头…… ”
孟天青满意地点了点头,闭上眼,身子后仰,脑袋磕碰到地上,放出咣当一声,将他疼醒了。他闷哼一声,呲牙咧嘴地坐起身。一抬手,发现自己左手攥着软剑,右手攥着长剑,当即就懵了。他看向孟水蓝,问:“这…… 这是怎么了?”
孟水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孟天青的面前,劈手夺过两把剑,一脸焦躁地道:“你昨晚出去一趟,将西巷口李家灭门,连条母狗都没放过。快走,官府就要来了。”
孟天青一个高蹦起,瞪大眼睛,吼道:“开什么玩笑?!”
孟水蓝急道:“信不信由你。你先出去躲躲,待风头过来再回来。”
孟天青有些懵了。他垂眸看向唐佳人,傻傻地问:“我…… 我真杀人了?”
唐佳人垂眸,不敢看孟天青的脸,怕见血,所以不知道孟天青在问她。
孟天青见唐佳人不敢看自己,这手就是一抖,心就是一抽。他对自己入睡后的所作所为虽然不清楚,但隐约也察觉到异样。只因偶尔他睡前穿得是白『色』亵衣亵裤,可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穿着外袍。当然,他也没当这是回事儿,毕竟无伤大雅,也没发生什么大事。这…… 如果他真的在梦中杀人,就…… 就太吓人了!
孟天青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慌,终于有了符合他这个年纪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