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唐字写得十分随意,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却隐含了不容小觑的力道和几分唯吾独尊的霸气。且,那个唐字的写法,与众不同。
唐不休摇着扇子,眯眼笑道:“来了秋城有些时日,竟都没出去感受一番秋城的热闹,差点儿成为一件憾事。幸而今晚清风徐徐、月儿圆圆,正适合与你把臂同游啊。来,我们就按照你昨天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在重新过一遍。”
秋月白挺步,看向唐不休,道:“你在怀疑什么?”
唐不休道:“能怀疑什么?自然是怀疑你见过了蘑菇,却不告诉本尊。”
如此直接、那般直白,令人防不胜防啊。
秋月白也是个人物,当即回了句:“秋城之中,我若想藏起个人,易如反掌。”
唐不休伸手拍了拍秋月白的肩膀,道:“小冰冰啊,恼羞成怒可不好。你这心态,还是缺少历练。本尊也是担心,你与蘑菇相见不识。”
秋月白问:“为何不识?”
唐不休回勾唇一笑,道:“谁知道呢。兴许,你就没结识我家蘑菇的命。”
这话说的,仿佛认识唐佳人仿佛是多么荣幸的事儿。
秋月白不再言语,飞身上马,狂奔而去。
唐不休骑上另一匹马,追上秋月白,道:“让那用两条腿跟着跑的人回去吧,有本尊在,谁能伤你分毫?除非本尊出手揍你,你安全得很。”
秋月白一扬手,道:“不用跟着了。”
潜影悄然无声地退下。
唐不休哈哈一笑,大喝一声驾,一马当先,狂奔而出。
秋月白打个弯,向一侧跑去。
唐不休大声喊道:“小冰冰,你淘气了!”调转马头,继续追。
二人一路来到码头,飞身下马。
一张张彩灯映入河水,一生二,点亮了河面,『荡』出了潋滟。
秋月白的眸光冷淡,仿佛那些欢歌笑语、衣香鬓影、推杯换盏、余音绕耳,都只似浮影,无法映入眼帘。
唐不休却显得很兴奋,急切地问道:“昨晚你光顾了哪条花船?寻了哪位姑娘?”
秋月白道:“风月楼,果树开花。”
唐不休挑眉:“果树开花?这个名字,本尊喜欢!”举目眺望,竟真的被他寻到了风月楼的花船。
那只花船离岸边有着不短的距离,只需五个铜板,便能乘坐停泊在码头旁的小船,一路摇桨到画船旁,再登船寻欢作乐。
唐不休等不及,身体如同大棚展翅般跃起,有船踩船,无船踏水,直接跃到了风玥楼的船上。是的,风玥楼,并非风月楼。自从果树开花被秋月白单独叫出去之后,至少两家花船改了名字,其中一家叫风玥楼,另一家叫枫月楼。以往,她们觉得这秦楼楚馆的名字,应该避开城主的名字,如今看来,占一个字也是无碍的。人家风月楼,不就占了一个月字吗?城主大人既没怪罪,还找她家的姑娘作陪。自家这生意,落得城主大人的光顾,那便是天大的庇护!
老鸨一见唐不休这扮相、这气度、这容貌,立刻笑成了一朵菊花,扭着身子靠过来,扬着香帕道:“哎呦,贵客啊,您可是也要见果树开花姑娘啊?”
唐不休挑眉,道:“正是。”
老鸨爽利地应道:“好咧!我们果树开花的品种最多,您是要哪个品种呢?我们有梨、苹果、杏儿,还有…… ”
唐不休道:“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