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渡。
老妈子帮唐佳人洗干净了一身泥泞,又为其换上一套柔白『色』的干净衣裙。
唐佳人披散着乌黑长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样子就像陷入熟睡般一样甜美。
秋月白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唐佳人,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眼中却有浓烈的感情在熊熊燃烧,好似要将唐佳人燃烧殆尽,吞入腹中。
他一身白衣,并没有因为早晨那场池塘打斗而沾染上半点泥巴,唯有手臂上一团血渍,那是鲜血渗出的痕迹。拜唐佳人一咬所赐,那些献血从伤口,闯过衣衫,在时间的推移中,从艳丽的红『色』变得暗沉,宛如一只开在彼岸的花,令人心颤到极致。
阳光从正午开始偏移,为清冷的屋里镀上一层暖金『色』,为秋月白那瓷白的肌肤升起一丝温度。
他就像一座完美的雕塑,守在唐佳人的床边,一动不动。任由时间划过,在他身上留下不同的光影。
当一种感情变得复杂,不再那么纯粹,有人会嘲讽这种掺杂,变得不知所措,然,秋月白却知道,无论唐佳人是谁,她永远都是那只跳入他心湖的毒蘑菇。她毒死了他的冷漠,勾起了他的罪恶,让他想要疯狂占有她的部。那些,他不曾了解的过往,成为他嫉恨的原因。若能根除,他将……不留余力。
爱,便是自私。所谓的大度,所谓的成,都是因为可以放手而编织的鬼话。
夕阳西下,秋月白终是站起身,走出房间。
唐佳人等了半晌,没听见异样,这才睁开眼,茫然地望着头顶那方青『色』帷幔,影影绰绰间,她以为自己能够望见未来,实在永远跳不出现在。
唐佳人闭上眼,攥紧拳头,将千万个为什么吞入腹中。再次睁开眼,恢复清明,坐起身,赤足下地,向门外『摸』去。
她的手刚碰到门板,就听秋月白那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去哪儿?”
唐佳人的手指一僵,慢慢收回,看样子似乎是要妥协,却又出其不备,推门而出,撒腿就跑。去哪儿?自然是要去寻休休。细嫩的脚板,颗颗饱满圆润的脚趾,落在尖锐的石子上,却浑然不知痛为何物。她只想去寻心中那个人,完成自己对未来的百般期望。
秋月白的眸子一缩,竟直奔而出,在院子中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唐佳人的腰子,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将人往屋里抱。
唐佳人的逆鳞被掀,手脚并用地扑腾着,大声嘶吼着:“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她那个样子,就像要送去屠宰的小兽,在做垂死挣扎、拼尽力、张牙舞抓!
秋月白哪肯听她的,抱着便往屋里去。
秋江滟和绿寇听到动静,立刻从屋里跑出来,皆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唐佳人一爪子抓在秋月白的伤口上,秋月白面不改『色』,毫不在意,大不走到门前。
唐佳人像一只灵巧的猴子,伸出只肢,脚撑手抓,攀在门框上,就是不肯进屋。
秋月白道:“闭眼。”
巡视院子的随从,立刻闭眼,转身。
唐佳人误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当即用手攀住门框,转过身,一脚踹向秋月白,吼道:“滚开!”
秋月白一把攥住唐佳人的脚,将她直接薅入怀中,直接吻了上去!
秋江滟和绿寇发出一声惊呼,立刻闭上眼睛,转开头。
唐佳人瞪大眼睛,傻了。
秋月白抱起唐佳人,一脚踹开房门,直接进了屋,将她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