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问:“可寻到唐不休的落脚处?”
望东回道:“有人称,看看他和清荷在一起。如今,二人却不知所终。”
秋月白凝眉不语,半晌才道:“查一查清荷。”
望东道:“主子怀疑她?”
秋月白转回头,看向望东,道:“一个无依无靠的渔娘,却生出那样一双眉眼。事出反常,必有妖。”
望东领命,道:“诺!”
秋月白接着道:“此事,不急于一时。”
望东心中疑『惑』,却并未问出为何,点了点头,道:“主子让望东派人查琼姿的来历。望东派人去了花船上,却从老鸨处得知,那琼姿受惊过度,竟跳河自尽了。”
秋月白转头看向窗外,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望东诧异地问:“主子不奇怪?”
秋月白道:“若她留下,才奇怪。”
望东皱眉思忖不语。
秋月白站起身,走到窗前,道:“你一定认为,是我出手栽赃陷害唐不休?”
望东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接应道:“是。”
秋月白道:“我出手,不假,却不过是顺了某些人的意罢了。从我被刺开始,就已经有人开始布局了。那人,知道唐不休是谁。”微微一顿,“而我,却不知他是谁。”
望东愣怔道:“还有人比主子更善布局?”
秋月白若有若无地一笑,道:“看三步者,聪敏;看五步者,大才;看八步者…… 图得绝非个人恩怨、儿女私情。你当唐不休甘愿被绑在池塘中为何?”
望东问:“他甘愿被绑,难道不是因为受二王爷威胁?”
秋月白道:“二王爷,一个王爷罢了。唐不休若想一走了之,谁能拦得住他?”
望东抱拳道:“还请主子指点。”
秋月白道:“他要等的人,自然和我一样,是那真正看透八步之人。唐不休要他『露』出尾巴,浮出水面,方知那人要得到底是什么。”
望东『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问:“主子可知那人是谁?”
秋月白望着院子二人,眼中划过不悦之『色』,回道:“不知。还有何时?”
望东道:“战魔宫的人在寻战苍穹。百川阁许诺,会给他们战苍穹的消息。昨晚有人想要混入黑崖,被我们的人识破,逃得倒是快。看样子,应该是百川阁的人。”
秋月白道:“既然如此,就给他们一个战苍穹好了。”
望东向秋月白靠近两步,仔细听他吩咐。
院子里,公羊刁刁和唐佳人又爬到了树上,并肩坐着。
公羊刁刁问:“为什么不开心?”
唐佳人扫了他一眼,不语。
公羊刁刁问:“怎不回话?石头被猫叼走了?”
唐佳人哀怨地道:“你你你…… 你不磕巴了,我我…… 我一定会磕巴。不不……不想说话。”
公羊刁刁眉飞『色』舞地一笑,问:“我磕巴那么多年,我不还是照样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幼时,我懂事时,也不想说话,可是后来,我发现,你越是不说话,一单开口,就会有人笑话你是个磕巴。为了不让别人笑话我,就开始试着说话。过程不如意,结果却不错。现在,我倒是觉得,我一磕巴起来,说话虽然费劲,但那些听我说话的人应该比我更累。我一张嘴开开合合,他们却要好多人跟着我干着急。其中妙趣,你得自我体会啊。不要怕,你慢慢就习惯了。”
公羊刁刁一旦不磕巴,说话就跟蹦豆是的,真是又快又稳又顺溜。
他噼里啪啦蹦完了,将唐佳人崩得四分五裂、风中凌『乱』。她知他不容易,刚要心疼一下,却被他炸个面目全非。啥叫慢慢就习惯了?她一点都不想习惯!
唐佳人将双手交叉,示意公羊刁刁闭嘴。
公羊刁刁却喜笑颜开地道:“不知为何,与你一起,我总有很多话要说。”
唐佳人干巴巴地道:“你你你…… 你这样,会让我一句话也……也也……也不想说。”
公羊刁刁道:“你不用说啊。你听我说,我说给你听。”
唐佳人垂眸看了眼地面。
公羊刁刁警觉地道:“你要干什么?千万不要动歪脑筋,我这俩手臂还痛着呢,不用夹板是觉得那东西不好看,你可千万别把我踹下去。若是两条腿也断了,我就得乌爬了。”
唐佳人原本乌云密布的脸,瞬间绽出璀璨笑颜。她道:“好吧,饶饶饶…… 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