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被战苍穹甩出,撞在石壁上,奄奄一息。战苍穹口中的嫌恶是那般赤-『裸』-『裸』,却令红娘子得以苟延残喘。
红娘子绝不是名门正派,就一定是邪门歪道。所有恶人,都只认一个王,那便是——战苍穹。
她胆敢将“银汉”泼向战苍穹,便是自掘坟墓的行径。如今没死,已是万幸,又怎敢表现出丝毫恨意?她不敢用力呼吸,只能像一只卑微的老鼠,佝偻着身子,努力保全自己微弱的生命。
痛!全身都痛得无法忍受。与此同时,“银汉”以十分霸道的样子,快速侵蚀她的理智,并以迅猛的姿态,点燃了她那残破的身体。热,无法形容的热。
她在地上扭动,就像一条被人扒掉皮的蛇。
然,无人理会她的痛与渴望。
战苍穹重新闭上眼睛,淡淡道:“本宫一生中,唯一一次信任,给了背信弃义的小人,确实得担起幼稚二字。”
秋月白道:“求仁得仁,你应知足。这黑崖下湿冷冻骨,却是练功的绝佳之地。秋某所言,可假?”
战苍穹森然地道:“你知本宫痴『迷』武学,诱本宫来此,却将本宫囚禁在剔骨牢,终日不见天日。如此行径,便是小人,可假?”
秋月白道:“秋某曾有言在先,你若能挣脱牢笼,秋某定会双手奉上你要之物。你挣不脱,便要怨天忧人?邪魔歪道也开始与人理论孰是孰非,此乃一笑谈。”
战苍穹道:“滚!本宫不屑与你废话!”
秋月白留下一个冷漠的眼神,转身离去。
站苍穹道:“本宫所求之物,定会让你双手奉上。”
秋月白道:“拭目以待。”
红娘子的眼睛已经烧灼得通红,却难得保持一分残存的清醒,伸手去抓秋月白的衣袍,嘶喊道:“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秋月白脚步不停。
红娘子心生绝望,脑中那根弦,断了。她流着口水,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疯了般爬向战苍穹,口中还如同恶鬼般嘶吼着:“给我……给我……”
战苍穹眼睛都不睁,直接一挥手臂,隔空掀翻红娘子。
望东合上花瓣,剔骨牢的一柄柄巨大弯刀,瞬间弹起,将战苍穹再次困于其中。
红娘子喘着粗气,如同疯了般冲上去,试图伸手抓出战苍穹,却只是将手割得鲜血淋淋。
此时的战苍穹对于红娘子而言,既是解『药』,又是折磨。她只能看见他,却无法触碰他。那种明明肉就在那里,却因隔着牢笼而求而不得的痛苦,会生生将人『逼』疯。人的欲望,本就是一道填不满的沟壑。
红娘子嘶吼着、愤怒着、渴望着、暴躁着、急切着、求而不得着……
她试图割开自己的身体,绝了渴望。终究因为痛,无法对自己痛下狠手。
如此折磨,生生要『逼』疯红娘子。
秋月白扫了红娘子一眼,走向石墙的出口,淡淡道:“如她所愿。”
望东应道:“诺。”他打昏红娘子,将她拖拉到另一间黑洞洞的囚房,打开铁栏,将其扔了进去。
囚房里传出男子夸张的大笑声:“女人!竟是女人!啊啊啊!!!”伴随男子的狂叫,是一阵粗重的喘息。
红娘子得偿所愿,终于得到一个精装的男人。
男人得偿所愿,终于抱到一个女人。
然,这场欢-爱,注定只能活一个。
当混『乱』的黑暗中发出最后一声闷哼后,便再也没有丁点儿动静。
一只满是血的手,由黑暗中探出,攥住了黑『色』的铁栏。那手,皮肤光滑,不见褶皱,好似美玉。虽染了血『色』,却有种惊心动魄的凄绝之美,无端魅『惑』着人心。
红娘子是最毒的黑寡『妇』,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能咬死躺在她肚皮上的男人。
地牢里恢复了平静,唯有吸吮的声音由黑暗中传出,犹如饿鬼吃食,吸血、咀肉、啃骨头……
秋月白和望东返回到地面,一眼便看见一辆马车停放在断崖之上,而望南则是站在马车前,满目焦急地眺望着黑崖之下的情况。
望南乍见秋月白,眼中便是一喜,紧接着转为不安和焦躁,并大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