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西无功而返,站在门外向秋月白回禀道:“主子,那刺客轻功了得,属下等人没有追上。”
秋月白睁开眼,看向跪在床边瑟瑟发抖的绿蔻。
绿蔻用左手捏着右手手腕。看样子,右手应该是受伤了。她一直偷窥着秋月白的表情,这会儿见他看向自己,立刻道:“绿蔻不知是何人夜探。”
秋月白道:“进来。”
听到望西应了声诺,绿蔻立刻抓过小衣,胡『乱』地穿在身上。她知道,秋月白这次是真的恼了,没给她留脸面,竟不顾她衣裳不正,就叫望西进来。至于藏在房梁的浅影,怕是早已将她看光。
望西推门而入,来到秋月白的床边,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护院不利,让贼人溜了进来,请主子责罚。”
秋月白道:“领十棍。”
望西应道:“诺。”
屋子里,再无动静。
过了许久,秋月白才开口问道:“可有异样?”
望西抬头看向秋月白,思忖道:“回主子,刚才小姐从屋里扑到地上,似乎有异样。且……刚才放那条恶犬去追贼人,恶犬却一去不返,不知是否遭了毒手。”
秋月白的睫『毛』轻轻一颤,再无其它反应。
这时,秋江滟推门而入,视线在绿蔻的身上一扫,看见那隐在半透亵裤下的两条大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稍纵即逝。她看向秋月白,咋呼道:“哥!你没事儿吧?”
秋月白轻轻闭上眼,好似睡了。
秋江滟来到床前,轻轻坐下,伸手抚上秋月白的手,看向绿蔻,道:“哥,你如今需要人照料,这绿蔻虽粗手粗脚,但却是衷心的。我让她给你打水洗漱一下,她却……咳……她能如此,固然可恼,却也证明她一心要服侍你。哥,你就让她照料你的起居吧,总比一般男子要细心得多。哥你看……”
秋江滟准备了很多说词来劝秋月白,不想,秋月白竟十分容易的应下此事,道了声:“好。”
秋江滟将尚未说出口的话重新吞回到肚子里,干巴巴地笑了笑,道:“那你先休息,我……我也睡了。”站起身,快步离开。
不知为何,她以往最是喜欢呆在秋月白的周围,哪怕他不和她说话,她也愿意陪着他。而今,只要呆在秋月白的身边,她的心就压抑得发闷,整个人都无法呼吸。
房门一开一合,秋江滟走出秋月白的房间,深吸一口气,却弄疼了鼻腔,痛得差点儿流出眼泪。
她回到屋里,静坐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绿蔻,去请赫大夫!”
无人应。
秋江滟这才想起,绿蔻给了秋月白,不再是她的丫鬟了。心里,说不上的别扭。许是因为秋月白答应得太快,隐隐的,她有些嫉妒绿蔻,甚至怀疑绿蔻。嫉妒绿蔻能够得到秋月白的认可,服侍在他身边;怀疑绿蔻是不是和秋月白说了什么,博取了他的信任。秋江滟有些后悔同意将绿蔻给秋月白,但一想到自己的鼻子,就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今日发生之事,真是一个极好的伏笔啊。
倘若哪日秋月白知道,今夜造访之人是焦佳人,许会怪她知情不报。而她,自然会如实以告,让秋月白知道,那贱人给她喂了毒『药』,不许她多言。
毒『药』,运用得好,也有庇护效果呢。
一想到毒『药』,秋江滟就坐不住了,干脆悄然走出房门,敲开了赫大夫的门,请他为自己诊治一番。
赫大夫『摸』着秋江滟的脉搏,半晌,才道:“小姐的脉象,不像中毒。”
秋江滟摇头,果断道:“不,我一定是中毒了。你多多用心,好好儿诊治。”
赫大夫道:“还请小姐伸出舌头。”
秋江滟依言,伸出舌头。
赫大夫用银针轻轻拨弄一下,对了烛火仔细看了看银针的颜『色』,又嗅了嗅银针的味道,思忖道:“老夫不善毒之一道,只懂一些简单的『药』理。有些高深之毒,无『色』无味,却能悄然要人『性』命。小姐若认定自己中毒,不如去请个擅长解毒之术的大夫看看,切莫耽误了大事。”
秋江滟越看赫大夫越不顺眼,只觉得他徒有虚名,简直处处不如公羊刁刁!只不过,她手上实在无人可用,不得不对这个老不死的客气点儿。秋江滟心中烦闷,语气十分不好地皱眉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善!那你说,谁善解毒?”
赫大夫被说得老年一嗤一红,终是道:“公羊刁刁。”
秋江滟一听这四个字,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怎么什么事儿都绕不开一个公羊刁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