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刁刁用手按了按孟天青的小腿,问:“痛吗?”
孟天青回道:“不痛。有些不知痛。”
公羊刁刁皱眉,道:“这这这…… 这是尸毒没错,却绝对不不不……不是……不是单纯的尸毒。我没见过这种病症,有有有…… 有些邪门。”
孟水蓝问:“能救吗?”
公羊刁刁回道:“试试。若若若…… 若能将毒『逼』出来,这这…… 这两条腿,估计也要废了。”
孟天青立刻缩回腿,道:“不行!”
公羊刁刁怒声道:“你说不行,不行!”
孟天青道:“我说不行,就行!”
公羊刁刁道:“你说不行,不不不…… 不行,就是不行!”
孟天青道:“我我…… 哎,跟你说不清!你好好儿说话,别结巴。”
公羊刁刁道:“你你你…… 你好好儿让我医治。活命了,丢腿了,让让让…… 让我笑话你,瘸子!”
唐佳人眼瞧着两个人要打起来,立刻道:“被吵!赶快的治病,天都快亮了。”
公羊刁刁问:“和和和…… 和天亮,有什么关系?”
唐佳人回道:“不能错过我爱吃的早点。”
公羊刁刁点头,道:“好。”看向孟天青,“腿拿上来,我我我…… 我看看。”
孟天青无法,只得将两条腿拿到床上。
公羊刁刁下了地,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和一叠白布。他用小刀将孟天青伤口割开一点,黑『色』的血沿着伤口流淌而出,屋子里瞬间弥漫你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有些像尸臭。
公羊刁刁问:“痛不?”
孟天青回道:“有点儿。”
公羊刁刁干脆将那伤口处的腐肉全部割掉。
孟天青痛得险些昏过去。
公羊刁刁问:“很疼?”
孟天青攥着被子,点了点头。
公羊刁刁道:“那那那…… 那你逞什么强,说说说…… 说不疼?”在『药』箱里翻找出一个大『药』丸,递给孟天青,“吃了,就就就…… 就不那么疼了。”
孟天青真是恨得牙痒痒!一把抓过『药』丸,塞进了嘴里,咀嚼着咽下。
公羊刁刁清理完腐肉后,撒上特制的『药』粉,又将伤口包裹起来。
孟水蓝和唐佳人异口同声地问:“怎么样?”
公羊刁刁回道:“先『逼』毒,再看。现现现…… 现在,说不准。”从腰包里取出一个黄纸符,递给了佳人,“求来了。”
唐佳人接过黄纸符,从战苍穹的手中取走半杯黄幽幽的水,然后点燃黄纸符,将纸灰扔进茶杯里,用手指随便搅了搅,便递给孟天青,道:“喝了吧。”
孟天青的猫眼里划过惊恐,立刻摇头,表达自己坚定的想法。
唐佳人坚决道:“这对你有用。”
孟天青看向孟水蓝,其意是:是不是亲兄弟,且看这一回了。
孟水蓝无法,只得看口对唐佳人道:“佳人,你那烧得是什么?”
唐佳人回道:“黄纸符啊。我让刁刁去寻老道士求的避邪符。”
孟水蓝道:“你用手指搅得半杯黄水是?”
唐佳人看向战苍穹,回道:“他说是解『药』,解什么的不知道,总归这么一点儿剂量,没事儿的。”
孟水蓝的嘴角抽了抽,道:“鹤顶红一点,也能要人命。”
唐佳人看向战苍穹,道:“我儿应该不会要娘的命。要不,你喝一口,给大家证明一下。”
战苍穹果断地道:“你用脏手搅拌过,还想谁喝?”
唐佳人看了看自己的手,以及手背上的血,双腿一软,就要昏厥。
孟水蓝和公羊刁刁刚要伸手接住她,她却自己扭了扭双腿又站直了身体,晃了晃头,对孟天青道:“你这是看见了,觉得我手脏。刁刁给你搓『药』丸时,没准儿刚去过茅房呢。别想太多,闭上眼,喝吧。”说着话,来到孟天青的身边,将茶杯送进他的手里。
孟天青看着唐佳人手背上的伤口,心中一痛,一仰头,将杯中那些纸灰碎片咽入腹中。
公羊刁刁将准备好的『药』丸,递给了孟天青,道:“还还还…… 还有这些,吃饱吧,免免…… 免得吃老鼠。”
孟天青接过一把『药』丸,数了数,一共六颗,颗颗如同眼球大小。他真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公羊刁刁,才会遭此报复。难道是自己用手刀砍他时,砍得太过用力?若真是如此,不如不救好了。从此,世间少了一个毒舌小结巴。
孟天青问:“搓球的时候,洗手了吧?”
公羊刁刁回道:“洗洗洗…… 洗手?没空。”
孟天青后悔问出这么个答案,唯有硬着头皮将『药』丸子一口接着一口的吞下。吞到第六个时候,还打了个饱嗝儿。果真如公羊刁刁所言,这六颗『药』丸能吃饱。
唐佳人催促道:“现在,你可以和我们讲讲,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