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点了点头。
公羊刁刁抿嘴笑了,有些孩子气,却没有人当他在说笑。当他误以为佳人死在黑崖下时,一次次的殉情之举,令人记忆犹新。尽管公羊刁刁做事情有些孩子气,但谁又能说,孩子似的单纯与固执,不是世上最纯粹的感情?
终于得到佳人肯定回答的公羊刁刁,心中一安一暖一稳,终是拿出精力,给清荷看了看脸。他检查得十分仔细,半晌后,开口道:“这是石子的划划划…… 划伤,看看看…… 看伤口的颜『色』,大约有三三三…… 三年之久。”说这话时,他微微蹙了下眉头,转而继续道,“想要要要…… 要恢复如初,没可能。”
清荷虽没抱什么希望,如今得到公羊刁刁的肯定回答,心中却难免有些失望,垂眸道:“小姐许是怀疑清荷别有用心。清荷是秋城人,渔家女…… ”清荷将曾对唐不休讲过的身世又讲了一遍。
许是因为她太不像一个渔家女,竟给这个故事平添了几分真实『性』。美人的用处有很多,这样一个毁容的美人,用处绝对有限。
唐佳人在怀疑过后,也就接受了她的身世。
都说女人对比自己丑的女人都会多出几分包容,此话不假。佳人轻轻一叹,对清荷道:“我被毁容了,却有休休疼我、小雪花宠我、刁刁喜欢我、儿子孝顺我,你被毁得这么严重,却还要跪在这里话凄凉。快起来吧,我不让你去马厩里了。万一惊吓到马,踩瘸你,岂不是更惨?起来,快起来…… ”
清荷道:“谢小姐。”颤巍巍地爬起身,弯着腰退到一边,转身离去。
唐佳人看向战苍穹,道:“为娘还是心太善。”
战苍穹冷笑道:“娘还是想想您和公羊刁刁到底应该是个什么关系吧!”
唐佳人厚颜无耻地道:“娘分不清那些,不如你替娘好好儿想想。”
唐不休一抬手,拦住佳人的肩膀,道:“他那榆木脑袋,能想明白什么?!为师明日去三日小筑一趟,把孟天青抓来,将他一起送给你,让刁刁不寂寞。”
哎呦,不休老祖厉害,一口气得罪两个人。先是骂战苍穹是榆木脑袋,后将公羊刁刁比成了宠物。
公羊刁刁看向唐不休,默默举起一根细长的针。
战苍穹站起身,走向唐不休。
唐不休指着公羊刁刁道:“本尊警告你,不要动手,本尊怕一不小心打死你…… 嗷…… ”
公羊刁刁右手攥着的长针没动,却是用左手夹着一根针拍向唐不休抱着佳人的那只手。
与此同时,战苍穹突然出手袭向唐不休。
这一次,打得那叫一个热闹。
唐佳人不看秋月白,只是看着三个人在院子里折腾,道:“看热闹也挺累的,我去厨房吃肉片。”脚下抹油,就要走。
秋月白能放过她?不能!
秋月白道:“小雪花?”
唐佳人脚下一个踉跄,不看秋月白,一边前行一边装傻道:“什么小雪花?下雪了吗?”
秋月白道:“焦佳人。”
唐佳人站定。
秋月白道:“我以为,我们之间有了约定。而你,值得我努力站起来,与你携手,给你幸福。昨晚我一直练习行走,摔倒了无数次,却甘之如饴。你可知,为何?你大可以潇洒转身离去,我却必要陷在自己的泥泞中。也许,这才是你报复我的真正方式。”
秋月白字字诛心,唐佳人难以招架。她没想到,秋月白不但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反而直抡起长剑,顶在她的喉咙上。如此利落的手段,定是一把能断水的剑。
唐不休收了拳脚,对佳人伸出手,道:“蘑菇,到为师这里来,不用听那些小人『乱』语,我们回家去。”
公羊刁刁气喘吁吁地道:“去哪儿?!不许走!若走,和我走!”
战苍穹道:“娘不如考虑一下,和儿回战魔宫吧。此地,不宜久留。”
唐佳人站在四个人中间,感觉那就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往任何一个方向,便不能回头,从此与其它三个方向渐行渐远,不会再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