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为这个一脸不爽、百般挑剔的宫主大人换好『药』,唐佳人深感不容易。就战苍穹伤的那个地方而言,若非自己有机智这种东西,常人很难在保持包扎好的前提下,可以随意大小解。所谓天才,点滴可见。唐佳人对自己深感满意。
战苍穹觉得穿上花姑特制的包裹带,十分别扭。尤其是,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遗世独立的小战兄弟,感觉十分不好。
战苍穹敞着衣襟,看向唐佳人。
唐佳人垂眸,羞涩不语。
战苍穹眼神不善地道:“你不觉得本尊这样十分怪异?”
唐佳人快速瞥了战苍穹一眼,又立刻垂下头,紧张地搓了搓手,取出针线,捏在手中,道:“宫主觉得哪里不合适?奴给你缝上。”
战苍穹见唐佳人捏针的手抖呀抖的,真怕她拿不稳,将自己的兄弟给扎透了。不过,他的小弟受伤,也不能置之不理。
战苍穹直接到:“将前面也上『药』包扎。”
唐佳人深吸了一口气,忍下将那物件儿直接扯断的冲动,乖巧地应道:“诺。”放下针,取来白布条,跪在战苍穹的脚前,倒了些金创『药』上去,便用白布条缠绕起来。一圈接着一圈,一圈大过一圈。
战苍穹看似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实则心里别扭极了。唐佳人沉入冰河中,似乎冻结了他的某些能力。他无法接受自己男子雄风轰然倒塌的事实,所以,他才会让魅白儿上位。她的那些魅『药』对他而言,既是毒『药』,也是一块救命浮木。
可如今,在花姑的触碰下,他竟然…… 又恢复了生机。
可喜可贺的同时,战苍穹心中又添不快。垂眸看着花姑如常的脸『色』,心中燃起怒火。若非经历了太多男子,怎会如此淡定自然?
战苍穹的脚趾动了动,忍下将花姑一脚踢出去的冲动,沉声嘲讽道:“你倒是善于此道。”
唐佳人抬头看向战苍穹,妖娆多姿地一笑,道:“家中有个弟弟,最是调皮…… ”
战苍穹心中暗道:你那弟弟莫非整日爬树,磨坏了此物,需你包扎?
唐家人继续道:“他整日爬树『摸』鱼,弄坏了手指,奴便如此给他包扎。”说完,低下头,在小战上系了一个好看的结,还垂下两条白布,全当装饰。
战苍穹额头上的青筋蹦起一根。虽唐佳人没有明说小战与她兄弟的手指一般粗细大小,可战苍穹就是在她的话中听出了鄙夷的味道。可细细品了两回,又觉得自己多心。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他一把扯起唐佳人,将其推到床上,直接压了下去,道:“今晚侍寝。”
唐佳人经历了两位男子,自然知道他这是在虚张声势,心中不慌,面上却装出既害怕又期待的模样,颤巍巍地去剥战苍穹的衣袍。
战苍穹的心中再次划过厌恶的感觉,暴躁地骂道:“滚!”
唐佳人装出吓得不轻的样子,一溜烟下了床,闷头就要往外跑。
战苍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看她跑走心里也不舒服,当即开口道:“回来。”
唐佳人站定,勾了勾唇角,『露』出一记得意的笑,又低垂着头,转身回去,离床有些距离站定,不肯再靠前。
沉默中,战苍穹无话找话,道:“给本宫松松肩。”
唐佳人应道:“诺。”爬上床,轻轻『揉』着战苍穹的肩膀。
战苍穹挑剔道:“没吃饭?”
战苍穹本是讽刺唐佳人无力,她却顺杆爬上去,轻轻“嗯”了一声。那乖巧,却恨得人牙痒痒。
战苍穹挑眉道:“”怎么?本宫短你吃食?”
唐佳人又应了一声:“嗯。”
战苍穹攥起拳头,转而却是狡黠一笑,扬声道:“来人,摆饭。”他对花姑总是心有怀疑,且不遗余力地试探着。唐佳人那般爱吃,见到美食便难以控制自己。攻其软肋,最好不过。
门外人应道:“诺。”
等待的功夫,战苍穹问:“讲讲你的身世。”
唐佳人将早就想好的说辞拿出,半真半假,泪点颇多。她谎报家门,将位置定在十分偏远的地方,就算要派人去查,往返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她何事不成?!她还根据实际情况,改编出一系列颇具话本特『色』的情节,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有着绝『色』美貌被众人买来卖去的可怜女子,并声称最后买她的人被黄如意一箭『射』死,她也就如同风筝般断了线。说到悲伤处,还忍不住落下两滴眼泪,穿过战苍穹的单薄衣袍,湿润了他的肌肤。
战苍穹觉得心口隐隐胀痛,说不出什么感觉,却不舒服极了。也是,自从见到花姑,他一直不舒服来着。她怎样做,他都看得心口发堵,若将人打发走,他却还要生气。
这种孩子似的反复脾气,令战苍穹自己更加烦闷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座椅和各『色』美食皆被摆好。
唐佳人装得再好,可肚子不争气,立刻咕噜噜叫起来。
战苍穹道:“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