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夏微微皱眉,呵斥道:“胡闹!”
阿潘道:“求公子,就把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赔给阿潘吧。”
端木夏扫了眼阿潘。
阿潘那颗圆滚滚的铁头动了动,也不知是低垂下头,还是点了点头。
唐佳人心中有火,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流着口水的癞蛤蟆给盯上了,那叫一个恶心。再者,阿潘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从铁头的两个窟窿中透出来,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极其不舒服。她刚要张嘴说话,就见一行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
为首之人,正是布店老板娘的男人。
他一手扯着步让行,身后还跟着五六人。其中两个人抬着简易的板架子,板架子上躺着一位干瘦的老者,胸口没有一丝起伏。另外两人,手持棍棒,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还有一人,是位长脸妇人。
他们一路跑来,尘土飞扬。
布店老板将步让行拉到县令面前, 扑通一声跪下,气喘吁吁地道:“县……县令大人,请……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这人杀了我娘!”。
步让行的发丝有些凌乱,一只眼半眯着,眼皮呈青紫色,唇角挂着血丝,一脸的尴尬之色。
县令心中有气,恨这些人不长眼睛,非要在今日闹腾,简直就是掴他的脸。不过,碍于大人物和刺史在,不好发作。他深吸一口气,道:“休要喧哗。有事慢慢说。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步让行立刻道:“大人,小人更冤枉啊!”
唐佳人再见步让行十分意外。她前脚回到小镇上,他后脚就出现在这里。缘分若真这么巧妙,她为何总是遇不见休休和刁刁?唐佳人心中产生怀疑,对步让行保持了警觉,悄然观望着。
布店老板道:“冤枉什么?你药死了我娘!周围邻居都看见的。可怜我娘啊,本来只是小病,却因听信你的话,吃了你的药,活活儿被害死了!”跪着爬到老妪的尸体前,嚎啕大哭起来“可怜我家炕上的刚被人杀死,老娘又被人害死,老天爷,你可要惩罚坏人呐!不能让好人死不瞑目啊!”
县令看了眼刺史,陪笑道:“大人,您看……”
刺史道:“县令自当为百姓做主。只是本官与公子不方便久留,还是要与县令说上几句话才好。”
县令当即正色道:“下官这就审案。”看向布店老板“你且说明白。敢有欺瞒,棍棒伺候!”
布店老板收敛了哭声,一叠声地应道:“晓得晓得,小人晓得。前几日,小人的婆娘被人杀于布店里。家中老母哭坏了身体,一病不起。”抬手指向步让行,“这个狗东西看见老母院中坐,自称大夫,要给老母看病。老母信了他的鬼话,吃了他给的药,结果……一命呜呼!大人呐,你一定要给小人做主啊。小人老老实实的本分人,家里却接连出人命,让小人怎么活啊?小人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县令暗道:好你个贼头,刺史大人和贵公子面前,你嚷嚷着一头撞死,岂不是要断我官路?!
县令安抚道:“你且宽心,但凡你所言非虚,本官即刻为你做主!”
步让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更大的声音喊道:“大人呐,小人更冤枉!小人本就是大夫,正当悬壶济世。今日恰巧路过此地,见到院中妇人咳嗽得厉害,便起了恻隐之心,给她诊治一番。谁知道,那妇人突然就死了!”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包药粉,“大人请看。这就是小人给那老妇人的药。寻常大夫都知道,就是止咳之物。”
县令道:“仵作来!”
仵作听到传唤,一路跑来,施礼后,在县令的示意下,先去看了老妪的尸体,初步检查后,道:“回大人,此老妪是中毒而亡。”接过步让行手中的药包,打开,小心地嗅了嗅,道“此包药并非毒药。”
布店老板立刻道:“他身上一定藏着其他毒药,毒害了我娘,想要抢走我家钱财!若非小人回家吃饭,这恶人早就得手了!这些邻居,也是亲眼瞧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