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冈君,稍安勿躁!”
冈村宁次道,其实他自己现在也是心虚不宁,可在这时候,他不得不说几句宽慰的话:“至少在失去联络之前,我们已经将牛首山脉可能出现的支那力量完全消灭,只剩下永清方面的支那武装一千多号人还算有点战力,剩下的平水支队余孽根本不足为虑,帝国精锐和皇协军各小股部队加起来,足足六七千人,小小的永清支队,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这是事实。{随}{梦}щ{suimeng][lā}
田中所节制的人马有三千余人,山藤伊索率领的人马近千人,追击永清支队溃退的部队有一千五百余人,加上那些零散的追杀游击队散兵游勇的人马,七千人都有富余。
这么多人,围歼永清支队和平水支队加起来不足两千人,那简直是手拿把攥!
可冈村宁次不知道的是,追击永清支队的人马,在短短一个多两个小时之内,就因为皇协军的临阵倒戈而被彻底击溃,只剩下了几十人逃进了深山里,生死不明。
这还不算,因为那些皇协军的临阵倒戈,让路远凭空变出了一千五百余人马,极大的降低了他们在兵力方面的优势。
至于山藤伊索率领的近千人马,也因为辛老二领着一干老弱病残在卷云山的拼死阻击,以全员阵亡为代价,足足消耗了他们三百余人,而且还将平水支队的老百姓给跟丢了,现在正在山林中乱窜着向仙人潭靠近,想要赶在田中发动大决战之前赶到,几乎是没可能的事情。
这些,冈村宁次不知道,常冈宽治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所以在听完冈村宁次的话之后,常冈宽治总算停下了脚步,冲脸上挤出了几分干笑道:“大将阁下说的是,是我不冷静了……”
说起来,常冈宽治也算是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日军名将之一,要是在以前,他绝不会因为暂时和部队失去了联系就变的这么方寸大乱。
之所以这样,实在是因为自从路远出现之后,帝国的军队屡次三番在局面已经完全控制的情况下遭到了意料之外的迎头痛击,从而伤亡惨重。
在大同,常冈宽治就是在相似的局面下被路远直接翻盘的不说,就连他本人,都因此而重伤,差点丧命。
他现在表现的如此失常,纯粹就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被路远活生生的打出来的后遗症!
更别说,从那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全歼的小队身上,他分明看到了川军独立团作战的影子,这就更让他放心不下了,毕竟路远现在几乎是每个日军将领的梦魇!
有时候,常冈宽治甚至觉得,路远这混蛋简直就是为了创造战争史上的奇迹而生的,无论多么恶劣的局面,这家伙总能找到翻盘的法子!
要是路远真的出现在在了牛首山脉会怎样?他连想都不敢想!
看着常冈宽治的模样,冈村宁次岂会不知道他心里头在想什么,长叹一声道:“无论路远那混蛋现在是不是真的出现在了牛首山脉之内,咱们都没有别的法子了,那边的将士都只能靠他们自己了往好处想,这是你说的,难道你忘了吗?”
常冈宽治长叹道:“可当时,我没想部队会和我们失去联络啊……现在想想,当时就该将部队全部撤出来,这样或许会失去一个全歼牛首山脉支那武装的机会,但也能避免我们的部队遭遇更大的伤亡……”
听到这话,冈村宁次也开始苦笑,他心里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牛首山脉的支那武装实力并不算强大,跟木马县那边的川军独立团和八路军所部根基深厚不同,他们只要想歼灭,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歼灭,机会多的是,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去冒险。
只可惜,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