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怕，怕龙芸什么时候就将戴笠的脑袋摆在自己面前，这种事，龙芸绝对干的出来。

虽说现在，他已经和戴笠到了两个必须死一个的地步，但戴笠绝不能现在就死——至少也要等他见过了蒋委员长，将要在重庆办妥的事情全部办妥之后再说。

要是戴笠现在出什么事，路远估计自己跟蒋委员长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到时候，他总不能对蒋委员长也那什么——历史在改变，可要是两个领头羊少了一只，羊群跑偏还有的救，可要是羊群散掉了，路远可不敢说自己还有本事将羊群给再次聚集起来。

这事，还真得蒋委员长才能干好，因为他已经证明了自己能干好。

蒋委员长是帅才，这点毋庸置疑，蒋委员长之败，在于他有帅才，却没有帅之肚量以及爱帅干将事——也就是说，蒋委员长有帅才没有将才，可他偏偏以为自己有还喜欢干涉，所以才败。

路远有自知之明，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帅才，干不了蒋委员长的事，他只能仗着懂得一点历史的轨迹，知道一些已经被证明过，踏实可靠的能激励军心激发凝聚力的法子，做一个半吊子的将才。

到目前为止，还勉强兜得住。

可要是让他取蒋委员长而代之干蒋委员长干的那些事，他敢保证，自己最后的下场一定会跟蒋委员长一样——蒋委员长败了还能去台湾，可他路远要是败了，可不仅仅是历史跑偏，还会连累整个国家和民族！

这种事，路远不敢干，也不想干。

有自知之明，绝不是什么坏事。

外面，戴笠和张镇一前一后的走着，警卫员们远远的跟着，除了脚步声，没人发出任何声音。

很快，驻地大门见望。

“打，给我打——你们宪兵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知不知道我们宋家军？知不知道我们团长是谁？”

可能宪兵队驻地的大门外从来都没这么热闹过，难得一见的小汽车停了一长串，上前名宪兵手拉手结成了城墙将入口堵的严严实实，迎接着一大群宋家军的士兵的轮番冲击，不时响起张铁的厉吼声以及阵阵惨呼之声，闹成了一锅粥。

“多谢戴局长的提点，要不然，怕是宋青已经带人闯进去了……”

张镇头皮发炸的道，他这个司令，和得罪不起宋家的人，特别是这个被宋家委以众望，期盼他能撑起宋家未来的宋青。

“申浦啊，咱们现在，还在一条船上吗？”

戴笠敏锐的觉察到了张镇称呼的变化，浓眉一挑问。

张镇低着头半晌才道：“路远刚才的很多话听起来都很天真，但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没有私心的人——这一点，其实难能可贵……”

“我懂了！”

戴笠似笑非笑的道：“张司令，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戴局长，其实我真的觉得咱们这边有这么一个完全没有私心的人不是坏事，真的希望你和路远能够和平共处……”张镇道。

戴笠嗤笑问：“你觉得可能吗？”

张镇便叹气一声道：“戴局长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委员长的那边！”

这话说的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