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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恩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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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勉强应下:“亥弟也是来看望父王?”

他再次笑笑:“我知姐姐会来,在此等候”

“可有何事”

他忙摆摆手,又挠挠头,傻笑:“无事,无事”

我与眼前金玉少年,本是一同长大,从前亲密无间,畅戏宫廷。如今我与他僵成这般,还要从三年前母亲入宫那一段说起,那时我与众王族授学于宫中太师府,回中宫却命人传话,说是父王晕厥于母亲落华殿内,我脑袋一热,口言“妖女误国”,当即摔书而去,本想好生教训于她,却被匆匆赶来的夏夫人一把拉住,警告道:“几年前,姚氏一族灭门惨案,乃你母亲亲手所为,而先王后含恨而死,却是衍夫人推波助澜。如今你母亲重新回宫,荣宠空前。可这之前,衍夫人宠冠后宫艳压群芳却系举国皆知。近来前朝后宫又皆对空悬已久的王后之位多有流言。衍夫人多年维系何欲催之?岂能眼看美梦破碎却无动于衷?她二人犹如二虎,今日初次交锋,你若胆敢肆意妄为,日后可是要血流成河的”

我听了这番警告,不由冷瑟一下,这夏夫人生性凉薄,从不轻易介入他人是非,况且今日言语不留情面,可知事态严重非我能控。而她多年来对我有教养之恩,我亦十分敬重于她,自是不敢多言造次。只得跟随身后,探过父王病情,以为此事就此完结,却不想,衍夫人当日以我做谋之事,却被胡亥一句袒护我的话彻底暴露,致使二人的生死之战避无可避。一年之后,母亲终究鸩杀衍夫人,致使亥弟小小年纪,彻底失去庇护。

自小看惯了衍夫人跋扈嚣张,后宫生死相逼,自然知晓母亲与胡姬,本就是你死我活,必无善果。虽是如此,却还是舍不下与亥弟自小情谊,世人又言父债子偿,母债自然女还,于雨夜,我跪于回中宫请求亥弟原谅,亥弟抽剑诛心,誓言势不两立。

如今早已事过两年有余,亥弟虽以待我如同往昔,可我明白,他心中早失先人之痛,亦如我胸前伤疤,仍旧触目惊心。

“我还有事,先回了”

“阿房姐姐”胡亥喊住我追问:“你不进去探望父王了?”

“父王劳累,本君不敢再耗其心力,还是改日再来吧”我说着,抬脚欲走

“姐姐”胡亥再次追上我,想要说什么,却终究笑了笑:“还是姐姐思虑周全,我出来时,父王吃过汤药,想是没什么大碍,不过说来也是奇怪”

“怎么了”

“我听医者的意思,这咳急本该清晨缓和,夜间加重,可我见父王倒是白日重些,父王自己也说,晚间却轻快不少”

“竞有这种事?可有问过医者,寻明因由?”

“医者说,想是白日碰见发物,使得病情加重,依着猜测,大概是些花草粉末之物”

“父王从不留意花草,再说如今尚在春寒,不该如此吧?”

“这殿前堂下,父王所到之处,皆无花草,唯有夏夫人与秦夫人处,无人敢多做腾挪”他说秦夫人时,眼中毫无波澜,恍若不记得杀母之仇:“若说粉末,如今天气渐渐回暖,各处都以撤下炉火,倒只有秦夫人畏寒,说是炭火迟迟供着”

“别说了”心中说不出有多嫌恶,这字字句句都是明确指定母亲为害人凶手。我甩开他拉着我衣袖的手,大步离去

“姐姐”不想胡亥仍旧不依不饶,终是追上我,再次将我拉住:“姐姐”他见我挣脱,索性挡我去路:“姐姐原谅,亥儿实非故意挑唆,你我自小一处长大,亥儿有几分胆子算计,当是瞒不过姐姐,父王每日从她那边回来,病情加重也是真的。父王方才与我说的,我也都说与你听。你若当真不喜,就当亥儿多嘴,千万莫要再与我生分”

他这话倒是实话,亥弟自小顽劣是真,但秉性不坏,就算故意挑唆,也从未使过阴招。倒是这话里话外,更像父王有意针对母亲。我理了理衣袍,拍拍胡亥,才推开他的身体:“我知道了,本君定会明查此事”我说完,径直来到落华。

此刻时候已经不早,宫火早就熄了大半,母亲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依旧伏案编着,见我来了,才揉揉眼睛:“房儿?夜深露重,你怎么来了”她说着,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衣袍解下,系在我身上:“夜间风凉,也不知道多穿些”

“母亲”我对她施礼:“夜色深沉,母亲既有要事要做,何不多点几盏亮灯,也免得伤了眼睛”

“无碍,生逢乱世,许多人家一生不曾穿暖吃饱,更别提晚上掌一盏灯,不伤织布缝补的眼。我以好过许多人,不该铺张浪费”

“韩非子有言,人民众而财货寡,又言务法务农而使家有常业,虽饥不饿。如今普天之下皆施此法,那为何百姓连灯油都用不起”

“你读过这些书?”她惊讶至极

“母亲日日编着整理,孩儿多少看过一些”

她点点头,随后对我挥挥手:“你来”,我依言坐于她的身侧,听她继续说下去:“家有常业,虽饥不饿,可见百姓仍未饱腹,只是有业,不会饿死而已,只要尚存活路,百姓一般不会揭竿而起,系性命于刀口。所以,此为民生大计,亦是安定国家之本。这便是韩非子法学中的重农。”

“既然重农不能使百姓不饿也不饥,那可有其它办法”

“有,重商,商业活动繁荣,代表经济繁荣,交易使得财物流动,人口流动,更能帮助人类启动更大的智慧,创造最大的财富,也更充分合理使得世间财货分配利用”

“可我记得,韩非子一书中,主张抑商,这不是与助百姓背道而驰么”

“没错,方才有说重商于民众的好处。而民众与当权者却处于管理与被管理两个位置,房儿可能以此推断重商于掌权者的坏处?”

“反之则是因为流动太大,不利于管制?”

“没错,天地万物之所以能来到你的眼前,必定已经经过了千百万年的演化,若它不能利于当时时局,那么只有两种结局,一种是灭亡,后世再也无缘得见。另一种是改变,变成今天你看到的模样”

“要么死亡,要么改变”我重复着她的话,而眼前的女子,倔强又无畏,绝不可能向父王屈服,她是否会为了彻底摆脱父王真的对父王下手……我滑动喉咙:“方才母亲说,百姓若没有活路,便会造反,但那可是灭九族大罪,亦是不合天地理法,以下犯上之举”

“生命都没有了,还会在乎礼法?方才我们有说,一切存在皆有道理,圣人之言之所以被奉为圣言,只因符合当权者利益。试问,又有谁不惜自己的命?”

“可萧虹萧女使,便为父王大业而甘愿赴死,此为忠”

她沉默片刻,盯着我的眼睛不断审视,似乎想从我这里看穿什么,终究,垂下眼:“有一女子,名叫花木兰,她的国家战事不断,征兵不止,花木兰的父亲年事已高,若强行入伍,最终只能战死沙场。花木兰疼惜父亲,便裹胸束发,女扮男装,替父出征,后来立得战功,衣锦还乡。姊妹烹鸡宰羊,其乐融融”

“代父出征,是为欺君”

“没错,但是,有时候,人为了想保护重要的人,是真的愿意付出生命的。萧虹一生奔劳,斡旋于世,并非是忠于秦王,恰恰相反,萧虹在自己的母国自裁而死,是对权势,对秦王,最有尊严的反击和蔑视,亦是忠于自己之举。她便是那代父出征的花木兰,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

“歪理,胡言乱语”她这番话对我冲击极大,我一时接受不了,却又无话反驳

“此为个人思想,求同存异,不喜可辩,切不可人身攻击,如此于思想无益,最终只能相互扯皮”她大概是见我面色不喜,故又说道:“不过,我同你一般大时,也喜欢以此伤人”

我被她逗笑,但终究知道自己错了:“恩房敬重女使,若女使能有花木兰的结局就好了”

她自女使过世,至今未曾笑过,听了这些,自然陷入沉默,良久,终是咽下泪光,舒展了眉头,问我:“这么晚过来,用饭了么”

我左右环顾,这才发觉自己没有用饭:“还没有”

“你这孩子,去了哪里,定是野过了头,忘记用饭”她抬头看了看外面,却见宫侍早已歇了大半,这才自顾搓搓手,又说道:“你且等着,我这就烧饭”

我本想拒绝,却见她已经站起身,携一名侍从匆匆去忙,我干坐了一会,终究还是挡不住心底怀疑,向侍从细问过近日用炭用火,以及殿内院中花圃品种。最后,索性自己翻找细查。

“公主不必找了,花草炭火皆乃你母亲不可离,我岂会将毒药放置在这里,引她不适。”

我随着话音,从花枝深处直起身,却见一白衣男子立足身后,他身姿挺拔,发带长挑,肤色白净,五官冷俊,竟是她那玉面情郎:“是你!”

“公主可想知晓,我将毒药以何种方式令嬴政服下?”

“妖孽,你竟敢谋害我父王”

“在下不才,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敬茶用毒,阴险的很,也体面的很。不过,终究是秦王心思用的深,用的狠,早勘这计,却又将计就计,引你前来,借此增上一笔误解,好破了你们这日渐亲浓的母女之情,他也就此可以永远将你们互为牵制,玩弄股掌”

“再敢胡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来人,将谋害君主罪犯大逆之徒给本君抓起来”我本想喝来左右,却才察觉,随从都已不知所踪,而花圃深远,早已空无一人。

“算来,我也是在替你报杀父之仇”他冷冷一笑,也不顾我,独自扶了扶被我弄折的花枝:“从前你父亲,除却心中法学,似乎没什么特别喜好,若非要寻一件,这拨花弄草倒可一提。只可惜,你未得他淡泊自处的秉性,也未得他珍爱世间生灵的善心。”

“你撒谎!”

“口称亲生,却出系偏支,当真是因你母亲身份不许?即是不许为何还要执意立她为后?韩非天赋大才,辛劳大计,一朝身死,却无人敢言,这桩桩件件无不稀奇。纵有人一手遮天欲盖弥彰,然,即是人为,总有遗漏,怕只怕天理昭昭,终将自现其形。”他话即说完,人也离去,留我呆呆杵在原地。

……

没错,但凡人为,总有遗漏,谁真谁假,定然有迹可寻,我发了疯一般,连夜奔至书院香阁,重新翻出那些我看过无数遍的工笔记载,直至天蒙蒙亮,一个一直被我疏漏的归档诏书跃然眼前:

“上卿韩非,怀惊天之才,承天地之德,入吾国为士,修编律法,不分昼夜,终劳累而疾,天寿而寝,吾王念此,特赐沉水棺椁一副,紫穗金丝护甲一身,秉上卿遗愿,特准归故入葬,即刻启程。王,十四年,秋分”

我立刻翻身而起,跌跌撞撞寻到大事典要,寻至这一年,分明有记,王十四年,秋分之际,天降异象,冬雪早至,王无恙。然,朝有臣,韩氏名非,官至上卿,劳累卒。

而往前不过三日,明确有记:宫妇韩秦氏诞下一女。

“韩秦氏,妇冠夫姓,说明母亲当时仍旧与韩非夫妻一体,韩非,秦琅玉,韩秦氏之女,他们夫妻二人诞下女婴的日子……那正是我的生辰……”

颤抖的手伸进王孙玉碟处,那里明确刻有我被册封幼公主之日,以是十日之后。这说明,我并非生来就是公主……那么,如今只有一种原因可以解释我入族分支这种怪像,那就是因非父王亲生,只得入王族分支……

……

……

“恩房?”缘哥哥吃惊的看着我:“你怎会这个时辰便来此?”

“缘哥哥”我抚上他的脸颊,想从那里得到几分与我相像的模样,可惜,乱了方寸的心,终究使得眼泪模糊视线,再无法看清他的脸

“房儿”他接住几欲倾倒的我,试过额头:“好烫,你这是……昨夜微雪,你定是着凉了”

“昨晚下雪了吗”我记得,韩非过世当日也是如此……

缘哥哥点了点头:“来,我抱你”

哥哥温暖的怀抱使我暂时脱离寒冷,放心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竟睡到第二日午时,醒来时,驿馆房间空无一人,我扶住胀痛的头,拖着灌满铅块一样的腿起身寻水喝。却听见,房外似乎有人在喊哥哥的名字,我缓缓喘息两口,将身体依靠门前支撑绵软的身体,勉强听清,仿佛是亥弟的声音

“韩修缘,我劝你,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本君不客气”

“多闻宫中小公子顽劣,却不曾想如今竟顽劣到了宫外”

“少废话,让开”

“在下一介平民,平日倒不愿招惹是非,但今日谁若敢扰了家妹午睡,我便让他永远睡过去”

“好你个韩修缘!莫要以为仗着宫里娼妇,本君便不敢动你”胡亥话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侍从齐齐大喊“公子”,亥弟似乎是受了伤,恼羞成怒,大喝一声:“给本君取了这贼人性命”

“就凭你们”修缘哥哥话音即落,剑器相向的声音便骤然响起,我有心出去劝阻,却早已支撑不住,滑落在地,如今只支持着清醒都颇为艰难,实在没有力气兼顾其它

那刀剑声倒也没响几下便停了下来,只听亥弟结结巴巴,似有胆怯:“……你……你大胆,你若杀我,我父王必定诛你九族”

“杀你,于我而言,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你若胆敢再对我母亲不敬,我便连嬴政狗命一起取来”

“韩……韩修缘,你……你一身绝世武功,隐于市井,你……你究竟有何意图。莫非是要为你父亲韩非报仇,有意弑君”

“说的没错,我就是要寻机刺杀嬴政,为父报仇”

“本君猜的没错,你这阴险之辈,果然是在利用阿房寻机报仇,你……你好生阴毒的心,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你、你将她还我”

原来,我非父王亲生之事,连亥弟都知晓,独独我一人不知而已……

“胡亥,我念你年少,饶你一命,你若再敢纠缠不休,我便取你小命”

“好,韩修缘,你且等着,若今夜戊时,姐姐还未回宫,本君便把这里烧个干干净净!我们走!”

……

一声宝剑入鞘的声音,不久哥哥推门而入,却见我倒在门前,顿时慌了脚步,下一刻揽我入怀:“房儿”

“哥哥入秦这样久,却迟迟不肯前去拜见母亲,当真如亥弟所言,是来寻仇的么”我也不想避讳他

他坦诚的眼睛终究没有躲闪,默默点了点头:“对不起”

我无力的摇摇头:“你可愿与我说,你打算如何做?”

“房儿,此事事关重大,牵扯性命无数,恕我不能相告”

“哥哥不说,恩房也都知晓,你与太傅淳府的管家暗通款曲,往来密切。定然是想除掉父王,改立扶苏哥哥”

“房儿敏锐,修缘无可辩驳。家仇不可不报,却也不可致天下于不顾,公子扶苏,性质温雅,厚德宽仁,可保天下不乱。”

“看来……你……你父亲当真是被冤杀的了?”

“是”他扣紧牙关,坚定万分,随后将抱着我的手再次紧了紧:“你若想保嬴政,哥哥也不会怪你,但此番,无论生死,我都势在必行。若是我不幸身死,此后便无法顾你。你权且当做不曾认过我,好好活着,莫要伤怀。答应我,千万不要让母亲知晓,能瞒她一日便瞒一日。日后,常去伴她,全是替我尽孝,可好?”

“哥哥”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早已哭肿了眼睛,修缘哥哥,你可知你的好?你博学,善良,忠勇,又历经磨难……你比我更有资格做父母的孩子……最重要的是……我如今也有了愿意舍掉自己性命也要保护的人了……:“哥哥,如今亥弟以知你谋,此处并不安全,你可愿在这之前,入宫陪母亲一段时日,以报她多年养育之恩?”

“母亲向来敏锐,我担心瞒不过她”

我的手慢慢抚上他俊朗的面庞,泪水不自觉侵染了脸庞:“那哥哥一定要笑的甜一点,不要让母亲识破才好”

“既然房儿执意如此,修缘依着便是”

你知道么?我期待有一个花木兰的结局,哪怕以亲人的身份与你共享人生喜乐,我也眷恋不弃。可惜,天不遂人愿,若真的只有一人可以好好活下去,我希望是你。你要好好守在母亲身边,她定然会保全于你。天意戏我,待我查明生身父亲真正死因,若当真乃父王所为,我定然会还你、还母亲、还所有人一个公道……所以,求你给我一点时间,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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