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两天来吃饭的客人变多了,还以为您是请乞丐吃饭,而不是请乞丐免费吃饭呢,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伙计恍然大悟。
孔乙己在旁边冷眼旁观着,待话音方落,“信哥儿,有事跟你说下。”
“老孔找我干嘛,你还担着账房先生的角色呢。”
孔乙己把杨信阳叫到门外,但见人来人往,上门的食客络绎不绝,“信哥儿,有句话想跟你说下。”
“哦?啥事?”
“时有满虚,事有利害,物有生死,人主为三者发喜怒之色,则金石之士离心焉。”
杨信阳一头雾水,“啥意思这事?”
“这话说的就是,时令有满有虚,事情有利有害,万物有生有死,君王为这三者表现出喜怒于色,那么忠贞人士就会离心离德。”
杨信阳被唬得不轻,赶紧将孔乙己扯到一边,“老孔你这是吃错药了吗,这话可是要杀头的,我可没想过造反。”
孔乙己摇摇头,“非也非也,信哥儿,这话不仅可以用在君王上,也可以用在上位者上,如今你在天藏城有一座御膳坊一座流芳坊,在这大梁有一座京御膳坊,这经营之道一起,后面便是乘风而上,前途不可限量,如今你也算是上位者了,在下人面前,要竖立的是威望,而不是平易近人。
上位者有满虚,有利害,有生死的喜怒之色,就会引起下面的投其所好,从而赢得上位者的信任,最终掌握权势,对根基构成威胁。
春夏秋冬,各有所好,不能偏爱;事有利害,各有利弊,不能趋利避害;物有生死,不能干扰,有所偏袒。上位者要秉公执法,天下为公,才能王天下。
俗语说:“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由此可知,只有做到“以万物为刍狗”“以百姓为刍狗”,看待万物一样,毫不偏私,天下为公,才能成就王图霸业。
圣明的君王观察臣子,而不让臣子观察自己,这样臣子就不会摸到君主底细,君王大公无私,喜怒不于色,则臣子就无法投其所好,成为近臣。
正所谓“亲贤臣,远小人。”就是要让忠贞人士得到重用,而投其所好的小人要远离,否则,小人受到重用,上位者受到蒙蔽,大业危矣。
杨信阳听得满脑子浆糊,“你是不是昨晚又去勾栏里喝花酒听说书了,这次听了什么让你这么大感触,居然拿帝王之道来给我上课了,嗯?”
孔乙己顿时老脸一红,“没有没有,就是有个暗巷的说书人讲了一些高武大帝的故事……”
“掌柜的,结账!”
“还不赶紧去收钱!”
眼见孔乙己兔子般屁滚尿流,杨信阳摇摇头,心里却未尝没有触动,想起另一个事,自己重活一世,究竟要做到何等程度,才算不枉此生。
正思索间,一张粗糙的纸被风一吹,糊到了他的脸上,杨信阳扯下一看,但见上面就写了一句诗,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一个年轻人神情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眼中满是失望,落寞和点点的生无可恋。
短短两句诗,尽可看出此人才华横溢,然则他的仕途却并没有因为满腹才华而扶摇直上,相反地,在他的人生之路上总是充满了异于常人的大起大落,十分艰辛。
时运不济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失去一切的同时也失去了重新开始的勇气,一蹶不振。
生活越泼给他冷水,他越是要在冷水中沸腾,年少轻狂,但终究是要成长。
年轻人陈子昂出生于一个富有的庶族地主家庭,作为一个任性的富二代,他从小就常常和一群富家子弟行走江湖、我行我素。
他们整日聚在一起,骑马仗剑,自以为是地以抑强扶弱为己任。
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陈子昂成长到十七八岁的时候,他还依旧不通古文诗书。
因为家里没有人能对他进行适当的约束劝导,陈子昂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在这种没有节制的自由里,逐渐开始任性妄为,打架斗殴的事件也时有发生。
有一次,他在“行侠仗义”时用剑失手伤了人,伤者血流不止的样子让陈子昂不知所措,连手中的剑都变得异常沉重。
渐渐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甚至有一些人开始愤怒地指责他欺负弱者。
年少的陈子昂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面对这些民众突如其来的指责,这也让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
万幸的是受伤的人后来被救了过来,再加上有一个富豪父亲替他游走打点,最终得到了妥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