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笑道,“姓赵的,你学艺的时候没人告诉你么?寻常铁质兵刃,若是运到阴阳门电门,就会七折八扣,彼此抵消,故而见了雷某,须得小心,呵呵,罢了,再教你一个乖吧。”
说罢,食指下引,银针应指跳跃,片片相属,连成一柄银光四射的软剑,刺向赵晋亨的咽喉.
赵晋亨飘身后退,踢起一条长登,那银剑佼佼昂动,刷的一声把那长登劈成两截,赵晋亨脸色凝重,霎时扣住腰间剑柄,眼神里全是杀气,死死盯着雷音。
杨信阳心念一动,心说这要是打起来,自家这小店怕是要遭殃,目光一转,忽而笑道“雷兄豪迈,小弟敬你。”
说着双手捧晚,一气饮尽,虞照怔了怔,点头道:好!好!”
一挥手,叮叮不绝,银剑解体,散落一地.
雷音一碗酒喝完,睨了赵晋亨一眼,“无元子丧尽天良,死有余辜,你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尽可以随便找我单挑,输赢自便,若是还有点良心,便自己滚出去罢。”
赵晋亨脸色一青一白,不知如何是好,忽见雷音脸色一肃,扬声道,“裕固夷,你这厮不学好,偏学老龟缩头缩脑,以为你的诡剑道有所小成,躲起来雷某就没发现吗?雷某早有耳闻诡剑道,一直没遇见高手,今天正要领教领教.”
忽听角落里哼了一声,一个衣着质朴的中年汉子抬起头来,杨信阳心中一惊,这人很会隐藏气息,自己都没发现他在大堂里吃饭,听申屠宗说诡剑道里有一门心术是隐藏气息,想必就是这个了。
裕固夷沉着脸,从暗处跺步出来,“姓雷的,我找你很久了。”
雷音故作惊讶,“找我?找我干嘛?我又没断袖之癖,你可别跟着我,我没那爱好。”
噗嗤哈哈哈哈
一边桌子的一个书生忍不住笑出声,雷音这话分明说裕固夷有龙阳之好,还倒贴到人家屁股后面了。
裕固夷听了这话,冷哼一声,斗笠下厉芒掠过,突然腾空而起,左腿扫出,楼中如有旋风掠过,碟儿碗儿叮当做响.
众人未及转念,旋风斗止,唯有碗碟窗户,颤动不绝,定睛再瞧,裕固夷左腿已被雷音空手拿住.
“裕固兄,我不过是揭穿了你的老底,何必恼羞成怒,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下手。”
雷音依旧嬉笑怒骂,裕固夷却是怪叫一声,右腿忽的高高抡起,势如大斧,奋力劈下。
就当此时杨信阳耳里只听赫的一声,有若裂锦,裕固夷斗笠飞出,迎面飞向雷音,在将将触到雷音时,猛地炸裂,纷飞的柳枝划开了雷音身前的衣裳,露出古铜色的肌肤,一条刀疤斜长,批肉翻卷,深可见骨,如一条怪蛇盘在他心口。
裕固夷定在半空,一腿被拿,一腿高举,身形凝固也似,双目瞪得老大,面肌不断抽搐,面头发丝根根如钢丝一般,冲天竖立.
去!雷音一声爆喝,将裕固夷震开,蹭的倒退一步。
“裕固夷,你今天又是发的什么疯,也要与我拼命吗?”
裕固夷站在原地,面色不变,似乎方才根本没有和雷音交手过,“汴河外摊又是怎么回事?”
雷音闻言一哂,“你为了这个啊,按理说,诡剑道百年前和武林正派结下深仇大怨,互相杀伐,原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声,那些是你的徒子徒孙吧,诡剑道武功没学全,装神弄鬼迷人心智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对着穷苦百姓坑蒙拐骗,诱奸良家,雷某方巧路过,就电一下他们,给他们醒醒脑。”
“电一下?把他们都电成了傻子吗?”
雷音耸耸肩,“这不怪我了,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我说的电一下,就是方才和你交手那一招,他们挨不住,可怨不得我,得怨你,教的什么玩意儿。”
这张嘴,果然损到极致,杨信阳往后站定一步,暗中运劲,狗咬狗没关系,打烂我这店里的东西可就有关系了。
裕固夷阴沉着脸,“家门不幸,那也该是我自己来清理门户,轮不到你来插手。”
“没错,正是此理。”
“那么你们两个,是要一起上吗?”
“我先来领教一下雷兄的高招,看你的功夫是否和你的嘴巴一样硬?”
赵晋亨说着,一掌迎面拍向雷音,他知道雷音是阴阳门中电一脉,在他面前任何铁质兵刃均不起作用,故而只用一双肉掌与之搏斗。
"嘭!"
随着一声闷响,雷音被击中,身子一震,却是原地不动,赵晋亨却倒退几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雷音的实力,超乎了他的预料。
赵晋亨艰难的吐出一口气,“姓雷的,我知道你是电门高手,在下比不过你,不过你今日辱人太甚,这一遭,不得不打。”
雷音好整以暇,“要打便打,忒多废话。”
赵晋亨低吼一身,蹂身而上,雷音只用一只手对敌,还饶有兴趣看向杨信阳,“小掌柜,你家的酒,真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