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娘没多想,只道:“这梦魇原不是大事,正好咱们在寺里,为了心安,五妹妹不如赏点银子请人做个小法事,祖母也不会多说什么。”
娇娘摇摇头,“本就是为了祖父才来这一趟,还是别再生事了,回头我打发人来为姨娘做一场就是。”
柔娘又嘱咐李妈妈多休息,和娇娘说着话去了纪氏那屋。
今日婉娘格外高兴,一顿饭吃的和和气气,饭后柔娘提议出去走走,娇娘嫌累,回房休息。
刚准备躺下,水香突然跪在娇娘面前,“姑娘,您救救奴婢吧。”
娇娘一惊,“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姑娘若是不答应,奴婢就长跪不起。”水香坚定道。
清欢扶起她,“有什么话好好和姑娘说,你这样威胁可没意思。”
水香低着头擦擦泪,“刚才姑娘吃饭的时候,纪氏身边陶金家的把我叫到一旁,她和我说,她侄儿看上了我。”
“啊?”清欢大惊。
水香抽泣,“她说,和我说一声是让我有个准备,也好事先和姑娘打声招呼。等回头老太爷的法事办完,她就和纪氏说要了我。”
陶金两口子都是纪氏的陪嫁,陶金现在是府里的管家之一,专门管佃租收账,陶金家的伺候在纪氏身边多年,极为倚重。
不光是他两口子,还有陶金的弟弟、弟妹都在府里做事,她那侄儿也是从小跟在花君逸身边,所以说他金家在花府是很体面的。
清欢拧眉,气愤道:“姓陶的家也太嚣张了吧,他看上就得跟他,都是奴才,谁比谁高多少。”
熟不知奴才也分三六九等,像陶金家的,连娇娘和她说话都要客客气气的。她想要从她这要个人,不是难事。
水香也明白这一点,可总还有一丝希望,“姑娘不知道,那陶喜就是个混账流氓,仗着大公子和他家的势成日里调戏小丫鬟。奴婢做杂役的时候,他就总是对奴婢动手动脚,他先头的媳妇,也是被他虐待打死的,还是纪氏出面把这件事瞒下来。我要是真的跟了他,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哪?”
陶喜成日里溜猫逗狗她有所耳闻,但他打死妻子的事,娇娘却从未听说过,只隐隐约约听人提起过说是得了痨病死的。
心中一动,问道:“真有此事?你听谁说的?”
水香一时语塞,似不愿提起,犹豫了下才道:“半年前姑娘让我给纪氏送点心,我无意中听到纪氏和陶金家的说着这事。”
看着她的表情,娇娘知道,那件事还是让她介怀。以她的聪明,也明白为什么纪氏会无故发落她,所以自回来后她就一直沉默少言,与她也不如以前那么亲近,终还是有些怪她。
膝盖猛地磕在地上,水香紧抓着娇娘的手,“姑娘,我求求你帮帮我,只要不嫁给陶喜,以后让我当牛做马为你做什么都行。不然,我真的没有活路了。”
“你先起来。”到底是伺候她多年的,她怎能忍心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娇娘揉揉眉心,“你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