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花锦堂来回踱步,纪氏一旁痛哭流涕,老太太也出来了,坐在正座上,面容沉肃,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空气凝胶在一起,沉闷闷的。
苏卿音不安的看了看花君逸,花君逸回以一眼,无声的摁住她颤抖的手。
“怎么还没有消息?”丽娘轻声一句话,引来纪氏更悲痛的哭声,“我的婉娘,我苦命的婉娘啊。”
房妈妈真想狠狠的给自己几个嘴巴子,含着泪,“夫人,切莫太过伤心,小心身体,二姑娘,二姑娘她会没事的。”
纪氏双目一凛,起身挥开她,“都是你,要不是你,婉娘不会被人劫走,都是你出的——”
房妈妈急声唤道:“夫人!”
纪氏心头一震,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突然,矛头指向苏卿音和娇娘,“都怪你们,你们出门办事,为什么带上她,应该被劫走的应该是你们才对。我警告你们,要是婉娘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
花君逸挡在苏卿音之前,沉声道:“怎么能怪她们?不是说了吗,是婉娘自己要跟去,也是她自己上的马车,没人逼迫她。”
纪氏几步上前,指着花君逸,“好啊,你妹妹出事你不关心不着急,反倒为别人辩护上了?一起出去的,为什么就婉娘有事,她们没事?”
“住口!难道你希望所有人有事你才开心吗?”老太太双眼瞪起,大声呵斥,“要不是她自己非要去,能出事吗?你不想想你女儿的性格,谁能拦得住,是娇娘能,还是苏氏能?出了事你怪别人头上了,我看要怪就怪自己,平时太娇纵她,才会种下今日的果!”
纪氏凝噎,捶胸顿足,撕心裂肺痛叫一声,昏厥过去。房妈妈忙掐着她人中,好一会儿才幽幽转醒,抚着胸口,长长喘息。
不多时,纪家来人,纪老太太冯氏与纪氏一见面便抱头痛哭,“娘,要是婉娘有事,我怎么对得起她,我真是没法活了。”
冯氏道:“儿啊,千万别说这话,婉娘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说着,两人又呜咽起来。众人又是一顿宽慰,才略略止住。
又过了一阵,有小厮奔跑进来,欢天喜地,“二姑娘回来了,回来了。”
众人皆喜,就看有官兵进来,一人怀中抱人,用棉被裹着,只露着头,细细一瞧,怀中人正是婉娘。
她发髻散落,几缕长发遮在她面前,依稀可见白皙的面庞上赫然有几道巴掌印,紧闭着的双眼眼角满是泪水。
见此情景,众人心中皆骇然,京兆尹亲自前来,“永昌伯,贵府二小姐是在城外破庙找到的,只是,哎,到底去晚了,还有个丫鬟,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气绝。”纪氏听罢,当即昏厥过去。
一时,花家手忙脚乱,花君逸从官兵怀中接过婉娘,直直奔向她房,纪氏由人抬着回房。
苏卿音不觉痛心,紧紧抓着娇娘的手,眼中含泪,“真是可怜了婉娘,以后她还怎么嫁人,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