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倒是大实话,瑞王是皇子,将来或许有更好的前程,按说,娇娘的庶女身份,是高攀不上瑞王侧妃的,可人家瑞王根本不计较,而且事事妥帖,把一切都安排好,为了女儿着实是废了一番心思。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怨气,娶了他一个女儿还不够,还要再娶他一个女儿。
都说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但到花锦堂这却一点都不欢喜,就觉得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兔子,被狼给叼走了。
娇娘见他气哼哼地样子,以退为进,道:“如果父亲不愿意,那女儿便抗旨不嫁了。”
话音刚落,花锦堂双眼就瞪起来,斥道:“胡说,抗旨的话你也敢说出来!”叹一叹气,无奈道:“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就觉得这心和割肉一样疼,他狠狠剜一眼娇娘, “以后你要安分守己,还有,出嫁前不许再见瑞王。”
娇娘讪讪,连连点头,然后讨好笑一笑,凑到他身边,边给他揉着肩,边说着好听的话。
那一刻,仿佛他们父女又回到以前,从不存在任何隔阂。
……
叫骂声不断从屋里钻出来,红杏红着脸觑一觑娇娘,见她面色如常,才向内传道:“五姑娘来了。”
屋内立马传来骂声,“让她滚!”
红杏为难的看一看娇娘,娇娘不以为意,胡二媳妇掀起帘栊走来,向娇娘欠欠身,态度冷淡,道:“夫人身体不适,今日见不了人,五姑娘还是回去吧,改日再来。”
不过是让双方都下个台阶,娇娘打量着胡二媳妇两眼,含笑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红杏道:“我送五姑娘。”跟着送娇娘出门。
娇娘知她有话说,故意放慢脚步,红杏稍后她一步,声音不远不近的吹到她耳边,“二姨娘前几日给纪氏送来一盒子香料,纪氏很喜欢,每日让人点上,说是闻着头就不疼了,但我瞧着像是不对劲似的。”
娇娘扬眉,看着她微笑问道:“怎么不对?”
红杏思忖着道:“纪氏用香的时常越来越长,像是一刻都离不开似的,不然就会头疼欲裂,那样子,那样子,”顿一顿,“就像是我老家里那些食用罂粟的人似的。”
“罂粟?咱们家怎么可能进来那些东西,或许只是纪氏喜欢那香味吧。”娇娘嘴角划过一抹阴狠的笑意,一闪即过,“既然纪氏已经离不开,那就让她一刻都别断了。”
娇娘和瑞王的婚期定在冬月十二,距离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本来依圣上原先的打算,是将婚事定在来年春日,毕竟是侧妃,理应好好准备才是。
可嬴彻等不及那么远,直接找到圣上那,最后定了和侍妾一同进府的日子。这时间他还嫌太长,恨不得选完秀直接就领回家。
这段时间娇娘都窝在房中,偶尔苏氏或是柔娘会过来和她说话,花媚娘也来过一次,握着她的手,又亲热又欢喜,“这下可太好了,咱们姐妹又能在一处了,想想今后我们姐妹能一同侍奉殿下,我这心里就高兴的和什么似的,只盼着妹妹能早日进府和我作伴。”
对此,娇娘只觉得恶心。什么叫做假惺惺,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