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彻似乎只剩下着急,眼角顺带扫一眼水香,也没问,就直朝着关雎阁去。
柳絮儿衣服已经退到一半,却不想半路跑出个程咬金,见嬴彻放下她就走,急急追到门外,唤了数声,也没唤来嬴彻理她一眼。
直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丫鬟怕她冻着,拿来氅衣为她披着,她顺手扔到地上,狠狠踩几脚,发泄愤怒。
这边嬴彻赶到关雎阁,清欢率众人行礼,嬴彻看都不看一眼,只顺手一指,“伺候侧妃不周,每日人杖刑二十大板。”他脚步之快,只一眼就奔进了屋。
此时娇娘已经换过衣服,头发半干不湿的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紧咬着牙齿,昏迷中也不住的颤抖。
如一片秋日枯树上的发黄的叶子,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去。
他立即坐到娇娘身边,伸手探探她的额头,额头发热,贴在他手心只觉得烫手。
唤了几声,“娇娘?娇娘?”并未得到回音。
他的心从未如此紧张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十指在空中抓了几次,才捧住娇娘的脸,“本王来了,娇娘,你醒醒,看看本王。”
王占没见过他如此不淡定,心思转了转,才上前来,“殿下切莫着急。”
嬴彻并未说话,好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向四周看去,吼道:“大夫哪?大夫哪?死哪去了?”
水香匍匐在地,膝行到嬴彻跟前哭道:“奴婢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去请,但——但——”
“但什么但?还不快说。”王占都替她着急。
水香哭诉道:“但是府里的大夫都去了飘香轩,说是小郡主不舒服,要先紧着给小郡主看病。”
王占怒骂道:“混账,府里那么多大夫,就挤不出来一个?”
他先替嬴彻说了。
清欢偷瞄嬴彻一眼,见他脸色发黑,插嘴道:“我们家主子已经失宠,哪个大夫会愿意来?”
嬴彻一颗心只在娇娘身上,王占见状,低声询问,“王爷,要不要奴才去请?”
嬴彻脸色阴沉的骇人,肺腔里似乎蕴育着雷霆之怒,却没有发出来,他略一摆手,“不,你直接进宫去请太医来。”
王占哈腰,“是,奴才这就去。”刚要走,又回身道:“侧妃娘娘现在还昏迷着,眼下正需要人伺候,这几个都是娘娘贴身的,要是罚了她们,怕是换了别人伺候,只怕更不周到细致。”
嬴彻一来就拿下人出气,还是王占不让人先动手。
嬴彻此时无心顾及其他,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没说话。但他没说,那意思便也是应了,水香几个向王占投去感激之情。
王占又赶紧往宫里去,他亲自驾着马车,不到两刻钟,人就回来了。不过那太医却险些吐在瑞王府门口,他差点没从马车里甩出来,马车停的时候,他头朝下。
这是让他来救命,还是要谋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