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彻凝视着娇娘半晌,没有说话,娇娘莞尔低头,靠在他的肩上,声音柔柔如清风拂来,“娇娘知道,殿下是激将张严,殿下对我越不在乎,我才更安全。”
今日娇娘没有挽发,三千青丝如一席黑色的瀑布,嬴彻掌心抚摸在她的头发上,柔顺如绸。
他依旧没有说什么,只紧紧搂住娇娘,细细闻她身上的香味。
谁都不知道,在张严劫持娇娘的时候,他内心有多惊慌多害怕,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腿真的是会软的。他为了掩饰,只能坐下来,用酒水来缓解。可拿杯的手却差点出卖他,抖动的几乎拿不住杯子。
他突然发现,他有了软肋。
有了软肋,就有了弱点,就会更容易被人攻击,被人威胁。
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弱点,就连娇娘也不行。
这一晚,嬴彻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不断的亲吻着娇娘。他从未如此热情,仿佛化身成为一根火苗,燃烧在娇娘的体内。
至翌日清晨,已经说好了,今日启程回京。
但因为昨夜嬴彻折腾的太晚,娇娘又困又累,实在没什么精神,怏怏的坐在镜前由着初蝉上妆打扮。
嬴彻坐在一旁看着,偷偷笑着,他那偷笑的样子不小心被娇娘看到,娇娘对着镜中的他狠狠剜了一眼,引来嬴彻低低笑声。
仿佛过了一夜,之前的隔阂全都不见了。
收拾完之后,王占那边过来说马车已经准备好,可以启程。嬴彻颔了颔首,正牵扯娇娘往外走,初蝉火急火燎的端着一个炖盅进来,她心虚的看了眼嬴彻,道:“主子,还没喝药哪。”
是避子药,娇娘从来不会少喝一次。
娇娘直接接过,嬴彻拧一拧眉,问道:“怎么总喝药,这是什么药啊?”
娇娘面不改色道:“娇娘不是受了一些惊吓嘛,这是太医开的安神汤。”太医也确实开了一些安神的汤药。
说完直接一饮而尽。
嬴彻不疑有他,看她喝汤药,不由咂咂嘴,就好像他已经尝到汤药的苦涩。他都佩服娇娘,能把药喝的像喝水似的。
等娇娘喝完药,漱完口,两人相携而去。只是刚绕过影壁,就听到门外传来争吵声 。
“让我进去,我要找你们侧妃,我要问问她为何骗我。”
这声音,娇娘仔细一听就分辨出,是飞燕的声音。
张严一死,张家也就完了,他四个儿子平素不学无术,跟着他不知干了多少坏事,此押解有罪官员中也有他们四个,而其余女眷也送进京去。
一般这样的罪责,男丁要不就是斩首要不就是流放,而女眷,一般会没入宫中或大臣家为婢,或是卖入青楼为娼。
娇娘在嬴彻面前为飞燕求情,嬴彻又念飞燕献出账本,把她放了。
娇娘的身份已经在宴后传了出去,飞燕又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