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正看见水香从清欢屋里出来,脸上立即堆满笑容,迎了上去,一副虚假做派,愣是要装出一副多亲热的样子,唤着水香,“水香姐姐——”
两个小丫鬟背着她吐口水,一个高挑细腰的道:“瞧她那样,真让人恶心,就会和咱们这些小丫头耍横,当着人家水香清欢的面,怎么就不敢这么猖狂。”
另一个道:“她是看人下菜碟,谁不知道咱们侧妃半点都看不上她,要不是她以前是大花侧妃的人,又曾伺候过王爷,咱们侧妃会给她脸吗?”
头一个说话的发出一声轻笑,道:“我记得可心死了那几天,可把她吓得不轻,那段时间她谦卑的很,对谁都不敢大声说话。这几天她就全忘了,又抖擞起来,真是让人看着讨厌。”
“行了,别说了,快点干活吧,不然又听她唠叨。”
初蝉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回头与娇娘道:“主子是让奴婢做什么吗?横竖就这一条命,奴婢也豁出去了。”
娇娘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出神,初蝉说完话好半天,她才像是刚回过神似的,笑一笑,拉初蝉到身边,“瞧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连保全身边人的本事都没有?那我也太无用了。”
初蝉迟迟疑疑,不知她心里如何打算,“那……”
娇娘对镜拿着一只紫玉葡萄钗在头发上比了比,不满意又换了一只八宝簪,“不急,先放一放。”
又道:“对了,后日祖母邀我去普渡寺上香,你去准备准备,届时我带着秋霜和可意去。”
“是。”初蝉知道娇娘一直都是个有主意的人,便也不多问,于是下去准备。
一时,屋里静下来,娇娘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连连冷笑,既然一个两个都这么急不可耐,那她就一个一个撅了她们的膀子。
到三日后,娇娘出门去普渡寺,临出门前去王妃那里请安,她倒没有对娇娘显出不虞之色,反倒好像那日的事没发生一般。
娇娘想,可能是知道再过几日自己就要死了,所以就宽厚了一些。
马车是嬴彻让王占准备的,这王占也不知道是不是脑筋一时抽了,给她准备的超出侧妃规格的四马宝车。
这是正妃出行才能坐的。
娇娘瞥了眼请她上车的小忠子,小忠子嬉笑道:“师傅已经向王爷请示了。”
既然嬴彻已经同意了,娇娘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上了马车。
花老太太已经在普渡寺山下等了一会儿,见娇娘的马车来了,赶紧迎上前去。
“参见侧妃娘娘。”老太太笑着作揖,也不知是不是万事顺心的缘故,看着胖了一些,眼睛上的皱纹都撑开了。
娇娘忙将她扶起,“快起,祖母的礼娇娘哪受得起,理应娇娘拜见您才对。”说着向老太太屈膝。
花老太太哪敢让她行礼,一手给拉起,“可使不得,可使不得,你现在是皇家媳妇,身份可与以前不同。”
又指着跟着的巧娘,嗔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侧妃行礼。”
巧娘一直没回历城,老太太不让。
巧娘也好久没见到娇娘了,喜悦之情全写在脸上,她做不喜欢拜来拜去,随意福了下身,就挽住娇娘的胳膊,声音如出谷的黄莺一般好听,“娇娘,你可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