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此时早没了之前的张狂之色,唬得忙蹲下身去,低头道:“臣妇不敢。”
鼻尖重重哼出一声,嬴彻转移视线,将目光落在皇贵妃身上,“皇贵妃您管理后宫嫔妃不假,但本王王府的人,您要想管着,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您明智娇娘有孕,有什么事您直接找本王就行,何必要难为她?”
皇贵妃眉一沉,微怒道:“彻儿,这是你和母妃说话的态度吗?”说着眼圈就沁出泪来,边擦着眼角边哭泣道:“本宫虽不是你亲生母亲,但你记在本宫名下也十多年,你也喊着本宫十多年的母妃……”
未等她说完,嬴彻已不耐烦的打断她,扬起声,把她的哭声压下去,“您知道不是本王亲生母亲就好,那就应该知道,不是正经婆婆就更没有理由掺和本王后宅之事。”
皇贵妃哭声戛然一止,惊诧的看着他,一时忘记了说什么。
嬴彻瞥回目光,牵着娇娘,“没别的事,本王就先告退了。”轻睨卓妙菁,“你要是想本王休了你,只管再闹,若是不想,就赶紧收拾东西回瑞王府,安安静静的在你的俪元院里待着,别再生事。”
说罢,不再理会任何人,搂着娇娘就出了翊坤宫。
有人仗腰的感觉格外好,娇娘坐在马车上,笑眯眯的看着嬴彻。
嬴彻斜视她一眼,戳戳她的脑门,“召你进宫你就去,你不会推脱身体不舒服吗?怀着孕都不知道当借口,平时就会哄骗本王来劲。”
娇娘噘起嘴,“她是皇贵妃嘛,我要是不去,又要给我下道懿旨罚我闭门思过抄写了。”
嬴彻捏着她的鼻子,道:“那不是更好,省得出门应付别人。”他心里暗叹,平时挺聪明的人,怎么一怀孕就傻了,“大不了本王替你抄写不就行了。”
娇娘对他嘻嘻一笑,挽住他的胳膊,“我既然敢去,就能应付得来。像你说的,我怀着孕哪,她们也不能将我怎样。我都想好了,要是非逼我,我直接就捂着肚子打滚,到时她们还不得吓死。”
嬴彻笑道:“你也就这点能耐。”
娇娘笑着伏在他身上,“娇娘就这点市井妇人的烂招,还是要全靠殿下撑腰才行。”
嬴彻朗朗大笑,把她抱在膝上,他抚摸着她的脸颊,笑声慢慢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她,道:“本王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谁都不行。”
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娇娘垂下眼帘,她心中动容,手指缠住他腰上带着的玉佩,是一枚夔纹龙形白脂玉玉玦,“我知道。”
嬴彻握着她的手,“即便你是侧妃,但本王保证,那个卓妙菁在瑞王府永远都压不过你,你想在瑞王府做什么都没人管得了你。以后,本王将王占留给你用,这样,即便本王不在府里,也没人能动你一根汗毛。”
娇娘抬起头凝望他,笑一笑,“瞧你说的,好像我多柔弱似的。”
嬴彻手指从娇娘的额头一点一点摩挲至下颌,“本王不能不重视,经过尉迟珍的事,本王怕了。”他眼中的深情似潺潺的流水,一直流到娇娘的心头。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说怕了,似乎以前他从来没有怕过,娇娘心中熨帖,看了他须臾,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