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皇上的信任,齐越深感责无旁贷,叩首道:“微臣谢皇上恩典,一定竭尽全力为皇上办事。”
荣王气结,“皇上——”
嬴彻冲他摆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再议。”对齐越道:“朕等着你的好消息,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
嬴彻上完朝之后就去了御书房,本来昨晚还答应娇娘陪她赏花,花房新进贡了几株牡丹。
但如今朝政繁忙,嬴彻分身乏术,只得失言,幸而娇娘理解,并让王占传话来,让他安心处理朝政。
还说一会儿她要亲手做他爱吃的酒酿丸子,做好了给他送来。
嬴彻嘴角衔着笑容,摸一摸身上那个娇娘亲手做的龙凤呈祥荷包,顿觉清爽,刚才身上那股疲惫感登时消散,精神抖擞。
寿康宫的一间小轩里,杨柳对镜换衣,这已经是她更换的第七件衣服了。
但还是和前几件一样,又是不满意的摇摇头,“不好,再换一件。”
宫女又为她拿出一件品红色绣金丝牡丹花的长裙,胸口开的极低,露出半个酥胸,轻纱半遮半掩,露出衣衫下雪白的肌肤,和绣着鸳鸯的肚兜,很有看头。
杨柳迟疑了下,犹犹豫豫道:“这件是不是太……”
羞得脸红起来,这衣服她只穿过几次,还是当初她争宠的时候,为了留住先帝而刻意打扮。
“主子,都到了这个时候,您还害什么羞啊?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吸引皇上的目光。您想想,您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将女人最好的时光全都蹉跎到这老气横秋的地方。奴婢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寿康宫看着富贵,但不过就是一座冷宫,一座牢房。主子您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怎能甘愿下半辈子就在牢房里度过?”
宫女一番苦口婆心,直击杨柳心意。
她咬着花瓣一样的嘴唇,眯着的眼睛聚起一团光,道:“没错,我才二十多岁,怎么能就将青春浪费在这种鬼地方?”
宫女卉儿使劲点头,她迫切离开这里的心比杨柳还强。
太妃,明面上挺好听,但实际上就是寡妇,在这宫里,人人都是拜高踩低,跟随好主子,像皇后那样的,身边的人就人人恭敬。
而像她这样跟随一个没有前途的人,只能被人看不起。
卉儿道:“正是这个理,如今皇上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个,而皇后身怀六甲,伺候不了皇上,这正是主子的机会。只有主子好好把握,不说封为贵妃,也能封个妃。况且主子和皇后情同姐妹,皇后也不会委屈主子,她——”
一语未了,杨柳狠厉的目光就斜了过去,卉儿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她一向有眼力劲,立马打住。
杨柳将眼神轻飘飘的收回来,不屑道:“哀家从来没有想过要靠她,若哀家为妃,必然是皇上亲封的。”
她高高扬起下颌,她太瘦了,脸上无肉,下颌尖尖的,显得颧骨特别高,无端给人一种刻薄相。
卉儿连连赔笑道:“主子所言极是,皇上亲封,那可是无上荣光。说不得,将来皇后被皇上厌弃,封您为皇后哪。”越说越和真事似的,卉儿往地上一跪,朝着杨柳磕头,口中兴奋道:“奴婢在这里恭祝主子马到功成,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青春永驻,与皇上恩恩爱爱。”
杨柳狂妄大笑一声,仿佛是已经看到那一天了,她乜着眼睛,抬一抬手道:“嘴倒是甜,哀家若真得偿所愿,必不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