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灵追着老太太出去，一路到老太太那屋。

“死丫头敢这么和我叫板，她忘了当初要是没有我，她能嫁给我瑞王，能当上皇后吗？当初纪淑宁那么欺负她，要不是老婆子我护着，她能有今天？”老太太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一手捶着桌几，一手捶着胸口。

愈骂愈烈，她几步走到门口，指着前院，扯着脖子，“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她是忘了谁帮她养大的安哥？这个时候老婆子没用了，她就一脚把我踢开，我是忘了当初怎么在我身边摇尾乞怜的样子？”

茂嬷嬷怕这些话传来外面被娇娘知道，上前来劝，“老太太您就消消气吧，你这么喊，外面都听到了，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

“知道又怎样？她还能杀了我不成？”在娇娘面前老太婆不敢放肆，回了自己屋就像是解放了天性一般，别看都快七十了，但这骂人的精神头还可以用精神矍铄来形容。

一定，她用手指戳着茂嬷嬷的脑门，“还有你这个没出息的，你到底是她的人，还是我的人？在前厅的时候，一个劲的给她说话，她什么时候收买你的？”

老太太一直都对茂嬷嬷很好，不说亲如姐妹，但像现在当着满屋子人的面不给她一点情面以前是一次都没有。

“没有，奴婢一直都效忠老太太啊。”茂嬷嬷目中充泪。

老太太鼻子重重哼出一声，“我看你是效忠她，是，我现在老了，不中用了，你们一个个看着她风光，都赶去巴结她。”

茂嬷嬷啜泣着跪下，“奴婢不敢，奴婢这么做，只是不想老太太和皇后娘娘发生争执。”

“是我想和她吵吗？你没看见她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吗？”老太太双眼一瞪，如两个吐出的青蛙眼睛。

赵灵见机端上一杯茶，附和着数落道：“可不是，还要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也不想想，她有今天谁的功劳最大。我听说，她和皇上相遇还是在姑奶奶的寿辰上哪，那姑奶奶可以说是她的贵人，对待贵人这样，她也不怕天打雷劈。”

赵灵没脑子，又口无遮拦，再难听的话，要是出自老太太的口，也就算了，毕竟她是长辈。可她却不认清现实，连诅咒皇后的话也敢说，简直是不知死活。

老太太也惊了一下，怒视她呵斥道：“这话你也敢说，你不想活了？”

赵灵却不以为意，傻傻的眨巴眨巴两下眼睛，“我这不是给姑奶奶出出气嘛。”

“出气也要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老太太横扫众人，“今日的话不许传来外面去，若有一句被皇后知道，我不管是谁说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是，奴婢遵命。”众人俯首。

老太太微微平气，垂眸扫一眼茂嬷嬷，“你起来吧。”

茂嬷嬷擦着泪站起来，老太太不耐烦的暼白她一眼，转头打量打量赵灵的腰身，“这都快六个月了，你这肚子怎么还没见长啊，是不是你平时吃的太少，把孩子给饿着了。”

眼见着老太太伸手来摸她的肚子，赵灵面露惊慌之色，麻利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