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邺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他娘,他现在只想着自己能全身而退。
急忙道:“母亲冒犯娘娘,娘娘竟如此宽宏大量。娘娘的主意很好,就照娘娘的办。”
于氏瞠目欲裂,不可置信的看着宋邺,大骂道:“宋邺你个挨千刀的,你丧良心啊,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对我。”又和疯子一样向娇娘冲,“你个小贱人,你不得好死,你把我关进疯人院,你是想活活逼死我啊,你好狠毒啊。”
“真是个疯子!”清欢见状,拿着手绢塞进她嘴里,“把她拉下去,风言风语惊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侍卫很快将她拖走,宋邺跪在地上,头不敢抬,浑身哆嗦。
嬴彻锋利的眼神刮在他身上,娇娘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看了眼娇娘,然后道:“你退下吧,以后别再让朕看见你。”
宋邺如临大赦,夹着尾巴赶紧跑了。
嬴彻把视线转移回头,投射到大长公主身上。他未说话,但气势足以慑人。
“大长公主——”
话没说完,大长公主就打断了,“和我无关,我哪知道她是个疯子,都是她先缠上我的,我见她是皇后的亲戚才带她进宫来。”又埋怨的瞪了娇娘一眼,“都是些什么亲戚。”
娇娘恼怒,嬴彻更胜,“大长公主倒是有好亲戚,一口一个贵太妃的叫着,都让朕差点忘记,朕早已褫夺她的封号位份。你现在还喊着她往日的尊位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挂念着那些叛贼?”
大长公主虽自视过高,却不至于太糊涂,“怎会,我只是一时叫顺口了。”
嬴彻冷笑道:“顺口?朕要是没失忆,刚才你还很赞同叛贼的话哪。”
大长公主气焰弱下来,“是我糊涂了。”
嬴彻眯了眯眼睛,语气更冷,“朕看大长公主确实是糊涂了,连谨言慎行、谁是尊谁是卑都忘记了,在一国之母面前竟敢大放厥词。”
楚阳公主见嬴彻动怒,忙道:“皇上息怒。”
嬴彻哼一声,继续道:“你本是先帝的皇姑,先帝在时对你礼遇有加,朕继位以后,无论是朕还是皇后都对你颇为敬重。而你,却三番四次刁难皇后,但皇后仁心善德,从不与你计较,更从未和朕诉过苦。你却欺她良善,变本加厉,世人皆知朕对皇后视若瑰宝,爱重有加,你如此对她不敬,是不是因为对朕不满?你说皇后不配为后,是不是想说朕不配为帝?”
嬴彻的声音如玉珠落地掷地有声,长安候只觉身上的汗渍冻成了冰渣,如芒在背,诚惶诚恐道:“皇上息怒,祖母绝无此意。”
“你是她吗?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这个意思?”嬴彻的口气不容置喙,仿佛已经敲定了大长公主的罪名。
大长公主这才恐慌,道:“皇上明鉴,臣妇从来没有这样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