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红颜所说的话，楚柃又何尝不知道。

早在长孤与祁子瑶相见时，虽然当时的她并不知道江月就是祁子瑶，但也是那一面而已，她便能清晰地感觉到江月也就是祁子瑶身上不同于常人的气息。

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浑身泛着浑浊的死气，好像是一具普通的躯体里养着一只怨灵一样。

见楚柃沉默了许久，红颜便已是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小姐，我们回无疆吧，带上你想保护的人回无疆，在那里谁也伤害不到他们。”

楚柃抬头对上了红颜极为认真的眼睛，却是没有应下。

“红颜，你先去找百明他们，让他们回来。”

面对楚柃的岔开话题的行为，红颜也只能接下，临走前还看了一眼坐在书案旁的她，只见她眼帘低垂，掩下了双眼之中的猩红。

见这般，红颜也不好多说，便打开了帐篷门口走了出去。

偌大的帐篷里又再次只剩下楚柃一人，她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放着两卷神兽图，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为什么是我呢......”

低低的声音轻轻地在帐篷内响起，声音之中透着慢慢地无可奈何。

现在回想起来，先是自己的重回世间，而后紧接着便是梅凝和长孤一事，萧澈的心意，祁子瑶的恶毒，一切现在正是剪不断理不断，真真是叫楚柃混乱到痛苦。

十年前也好，说到底都是当时自己信了歹人，错交了心，这才落到现在这般混乱的下场。

她心中也曾想过红颜所说的，把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心爱的人都带到无疆去，好好保护起来，无论世间被那祁子瑶整乱成什么样子，他们都能好好的。

可是依照楚柃的性子而言，这件事她根本没有可能袖手旁观，更何况，在这件事中，她与祁子瑶皆是那旋涡的中心，又如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