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找了个地方将马拴好,然后紧跟着走了进去。
酒足饭饱之后,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严良带着云溪找了一个客栈,可是客栈内却只剩下一间客房。
“两位公子反正都是男人,不如就将就着挤一晚,今晚住店的人实在多,只剩下这一间房了。”客栈的掌柜的对着他们和缓笑道。
严良沉默不语,面无表情。
云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最后无奈道,“算了,我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不用了,公...子。”严良笔直的站在那里,面色严谨、语气恭敬的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公子早泄歇息,我在外面守着公子便好。”
“你不睡?”
“保护公子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有了严良的守护,云溪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踏实,而且连续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她确实很累很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们就上了一艘南下的客船,挺严良说要做一整天的船方才能到达下一站,于是云溪上船前给自己备了不好的干粮。
吼吼,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船上除了他们,两名船夫之外,还有十几个商人,一整天,船都十分安稳顺畅的行驶着。
云溪坐在船边看两岸的风景,严良就像个雕塑一样,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让她想起了自己在现代喂养的一只二哈。
不过二哈可比他可爱多了。
临近傍晚,船夫说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可以到达泸州了。
云溪不禁看像严良,好奇的问道,“到了泸州,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钦州?”
“至少十天。”严良如实回答。
“什么?还要那么久?”云溪真心被这古代的交通伤到了,她默默吃着点心,不再多言。
这时,疾风突至,原本的万里晴空忽而被一团浓厚的乌云遮蔽,河面上狂风大作,客船剧烈的摇晃着,随时要翻船的样子。
船上的人纷纷大骇,连经常在水上漂泊的船夫都露出惊慌之色。
“这是怎么了?”云溪胆颤的问道,心想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吧。
严良蹲下身来,紧紧地护主云溪,不安道,“突然变天了,公主坐好。”
船上有东西被狂风卷了出去,巨浪拍打着船舱,水花溅落在云溪的脸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严良,我们不会被淹死在这里吧?”
“不会。”严良语气坚定的保证道,“属下拼死也会保护公主的安危。”
“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云溪几乎要被这恐怖的天气吓哭了,她紧紧的抓着严良的胳膊,耳边充斥着船上人惊恐不安的尖叫声。
又是一阵狂风大作,客船完全倾斜,云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便掉进冰冷的河水中。
“公主...”耳边隐约还能听到严良急切的声音,但她却慢慢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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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洒落下来,云溪睁开眼睛,便被强烈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她本能的用手遮住阳光,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都疼,甚至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躺在那里,转了转眼眸,发现自己处于一座山谷中,在她的旁边就是一条小河。
你妹,她怎么到这了?严良呢?
云溪简直要欲哭无泪了,她这一路未免也太惊心动魄了?她这辈子还能见到沈湛吗?
她躺在那里缓了很久,才勉强站起身来,四周都是山,她走了许久才发现一条山路,于是便顺着山路往外走。
此时的她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不堪,手上拄着一根木棍,步履蹒跚的往前走,天知道她的样子有多狼狈!
山路蜿蜒曲折,好像没有尽头一般,云溪泄气般的坐在地上,她实在走不动了,她感觉自己仿佛要死了。
但是一想到沈湛,想到他此刻还生死未卜,她咬牙坚持,不断在心里鼓励自己继续走下去。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见到沈湛,就算死,她也要和沈湛死在一起。
身后忽而想起马车的声音,云溪回眸,发现有一队马车朝她的方向驶过来,马车上都装载了不少的货物。
“弟兄们,再加快点速度,这批货必须在十天之内送到钦州,若是耽误了贾老板的生意,我们镖局就要关门大吉了。”坐在最前面的人,对着后面的伙计高声喊道。
云溪闻言,心中一喜,原来他们要去钦州?!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想到这里,她急忙拦住了前面的马车,一脸笑容的看向马车上的人。
方才说话的人见一个叫花子拦住了马车,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臭叫花子,快点让开。”
云溪的心里有些恼怒,不过为了搭顺风车,她只好极力卖笑道,“老板,我不是叫花子,我就是和家人走散了,你们要去钦州啊,刚好我也要去那里,只是我实在走不动路了,让我搭你们的顺风车,可好啊?”
那人几乎没有思索就直接拒绝道,“去去去,我们没时间管你,快点让开,不要耽误我们的大事。”
云溪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机会,她怎么会放弃?于是她又将自己演戏的套路用上了,对着那人可怜的哭诉道,“老板,你就行行好,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板的大恩大德,来世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说你这人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啊,都说了不带你,你怎么...”那人说话间直接跳下马车,对着云溪一阵推搡,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阿贵,算了,让她上车吧。”前面的马车内忽而想起一道清润的声音。
那名被唤作阿贵的人先是一怔,然后对着马车恭敬答道,“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