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的心里本就有些烦闷,听见沈湛这样问,不禁更加抑郁,他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经历了那么多,彼此间还是没有起码的信任吗?
二爷的心胸为什么那么小?为什么总爱那么吃醋?
云溪心情不好,开口闷闷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闷得慌。”
“那就出去透透气。”沈湛说完,直接抱起云溪,飞身出了窗外,而后缓缓落在屋顶。
夏夜星空,繁星点点,远处的池塘传来阵阵蛙鸣。
夜风徐徐吹来,吹散了心头的一丝烦闷,云溪顿觉心里舒坦了很多。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沈湛将她拥在怀里,目光深情的注视着她。
云溪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星光落入她的眼,让她的水眸看上去多了一丝柔和之光。
她点头含笑道,“好多了,谢谢你二爷。”
沈湛眉头微蹙,似有不解,“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陪我出来透气啊。”
“就是这样?”沈湛语气失然道,“你我是夫妻,何须如此客气,倒显得生份了。”
云溪不以为然道,“我就是害怕与你之间太过熟悉,反而会让你对我失了兴趣,你就不再喜欢我了。”
“怎么会突然这样说完?”沈湛捧起她的脸颊,细细凝视着她,眼底终究溢出一丝心疼,“不会有那么一天,就算有,也是因为你先离开了我。”
“二爷如此不自信吗?”云溪嘴角微扬,忍不住取笑道。
沈湛十分宠溺的划了划她的鼻尖,轻笑道,“谁叫你那么好,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也会害怕啊。”
“二爷放心,我已是你的人,今生今世都只与你在一起。”云溪朝他丢了一粒定心丸。
沈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动容,直接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是夜,安静美好。
日子平静无波,时光如指间流沙,转眼三年已过。
先皇因病驾崩,太子萧瑾瑜继承皇位,成为新皇,太子妃沈诗意被封为皇后,凤淑兰成为太后。
云溪嫁给沈湛多年,一直未曾怀有身孕,二夫人知道她并无生育能力,暗地里十分忧心。
她就沈湛这么一个儿子,她不能让沈家断了后,因此一直想为沈湛纳个妾室,可是云溪贵为公主,她怎敢在她面前提这事?
沈诗韵冷冷道,“母亲顾忌她做什么?她生不出沈家的骨肉,还能不让别人生吗?这件事情本就是她的错,难不成她想让我们沈家断后吗?”
二夫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但她毕竟是公主,虽说先皇已去,但是太后还在,新皇又是她的亲哥哥,如此强大的靠山,她实在不敢再去招惹那个丫头。
“好了,韵儿,这件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刚好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你父亲昨晚和我提起,说今年科举考试的探花是个不错的人,不仅一表人才,仪貌堂堂,还十分有才华,你父亲觉得他将来必定前程无限,所以想要将你与他联姻……”
沈诗韵听完,十分不屑的翻了翻白眼道,“探花又如何?不过是一个穷酸的书生出身,我才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二夫人开口劝解道,“他出身虽不高,但眼下金榜有名,听闻十分得皇上器重,将来必定会有所成就。”
沈诗韵冷哼一声闷闷道,“凭什么妹妹能嫁给帝王,我却只能嫁给一个穷酸的书生?我不要嫁!”
“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妹妹如今深处后宫,日子未必过的完全舒心,你不必羡慕她,一切命中早已注定!”
“我偏不认命!”沈诗韵傲娇般的执拗道,说完她便直接抬步离开。
二夫人微闭双眼,无奈而又疲倦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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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冬天总是很冷,刚入冬就下了一场大雪。
雪后的世界纯净宁和,午后的阳光洒落下来,将无暇白雪映衬的愈发璀璨耀眼。
京都城外,一座偏僻的小山上,沈诗意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绿竹踏上青石台阶,朝着山顶而去。
寒风迎面吹来,似刀般划过脸颊。
绿竹的脸颊都冻的绯红,她一边呵着热气,一边不解的问道,“小姐,如今你贵为一国之母,却还独自出来,就不怕遇上危险吗?”
沈诗意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道,“这座山常年无人踏足,能有什么危险?”
“谁说没有,我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冬天,你差点滚落山崖,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沈诗意不由得陷入回忆之中,想起那片白雪,长在山崖边的红梅,还有白衣飘飘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