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体内的血像是已经流尽了,脸上的伤口并没有立即喷涌出鲜血来。
女人到底不敢做的太明显,怕被怀疑,这么划了一道后便不再继续,挥挥手示意黑衣人们可以去抛尸了。
临近日暮,百里丞风睁开眼,捂着腹部的伤口,忍痛坐了起来。
他忽然想到什么,惊惧转眼,皑皑白雪上有一大片几乎要冻结的刺目红色。
而血泊前方延伸出一条血线,长长的,几乎没有断绝,像是倒在血泊中的人被人强行向前拖——
前方是悬崖!
百里丞风瞳色一凛,用剑支在地上踉跄站起,沿着那条血线向前走去。
到后面血迹没有那么连续了,断断续续的,一直到悬崖边缘才戛然而止。
百里丞风脸色一白。
他闭了闭眼,不再多想,撑着体力以最快的速度向帝京奔去。
他怕自己撑不到,蘸血在手背上写了三个字。
一向寂静的祁王府今日似乎更加沉寂,但月上柳梢,华灯初上时,从正门到药室都喧噪起来。
腹部伤口严重,不知为何太傅家的公子会带着伤直奔祁王府。
人已经晕了过去,被送到药室。赫连祁月赶到,面沉如水。
刚要进去时,一名老者正好走出,“殿下,百里公子似乎是来报信的,手背上有三个字,我有些看不懂。”
“什么字?”赫连祁月停下脚步。
他声音还有些哑,像是感冒。
“西郊禾。”
伤者的伤已经做好最基本的处理了,配上药即可慢慢恢复。老者此时忍不住分神,年轻人啊可得穿厚点,注意保温。
赫连祁月的身体猛然一顿,声音更沙哑了,细听还有些几不可见的颤抖,“哪个禾?”
其实百里丞风专门找上门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老者道:“禾苗的禾。”
赫连祁月猛的往后退了一步。
整个冬天,都不曾像现在这般冷。
赫连祁月沉声,“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