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给我最多的不是课本上的知识,而是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我在他身上学到的第一个东西是自信,那种感觉真的是用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的,我也想拥有那份自信,而他身上所具有的自信,却是我一辈子也学不会的,但正是这份自信,让我坚持到现在,我一直在努力着,我相信我是他的学生,我也会自信,尽管没有他那样的味道,但也会有我自己的风格的;第二个东西是勇敢,他曾找我谈心,他是第一个找我那样谈话的老师,不仅仅因为他是班主任,而是他不想我会放弃,而我,更不会放弃,我会相信,我更会坚持,我也会一样的勇敢,因为我知道,我在这一阶段中,必须要勇敢,正是他让我学会了勇敢的去面对一切,我很感激他;第三个东西是……
熹微的晨光还未映亮清空,翁蕊就被脚边的凉意冻醒了。就在昨夜,发布完降温预警后,尽管寝室里的其他人都早已搬出厚重的绒毛棉被,她执意认为一条薄毯足矣。只因自己是来自北国,每年都要经历过一个季度的天寒地冻。
翁蕊的老家河南是人口大省,每年的考生数量都十分庞大,但省内的重点大学却仅有一所,过激的竞争使大多数人将报考目标投向外地。当初家里人为此争执不休时,一向最有权威的大伯开口了——“厦大好,就厦门大学吧。”他曾南下经商过,打心底认定那是一方圣地。
于是翁蕊就怀揣着未知来到了厦大。全然陌生的环境让从未脱离亲眷独立生活的她不知所措,并对南北的习俗差异感到不适,比如清淡的饮食,众口不一的方言,还有明明清爽的季节就把自己裹得严实的人群。起初的一段时日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异种生物,因此离群索居,独来独来,没有人际关系的她将自己的生活箍得索然无味。她不知道,这样的一段时间会持续多久,也许,四个春秋?
翁蕊思忖着,不禁苦笑了出来。睡意全无了便翻下床,更完装推开阳台门准备洗漱。一触及质感冰冷的寒气也实实在在哆嗦了一下。进屋后她拉开椅子坐下,摊开了日记本写道:“今天算来也有将近一百天了,好像,入冬了。北方也快下雪了吧,我只能从中幻想得以喜悦感…”
较为浅眠的室友意识模糊地发出不满的咂嘴声,翁蕊下意识摁掉了台灯,把牛奶面包揣进包里,犹豫了几秒后套上了一件针织衫,尔后背起包缓缓带上了门。
估摸着才五点多钟,校道上只有寥落几名晨跑的校友,踏过的每一袭落叶都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翁蕊感到畅快又心疼。窸窸窣窣的竹枝擦地声由远而近,渐而明晰。拐过一个转角,她瞥见了靠边停放的清洁车,一旁是佝偻着矮小身躯的环卫工人,橘红色的工作服被里间的棉袄撑得臃肿。瑟缩着挥动手中的大扫帚,看似十分卖力。翁蕊想起了自己的外婆,每天也都差不多这个点开工,顾客们才能一苏醒就尝上一碗热腾腾的丸子汤。翁蕊仿佛望见了外婆几十年如一日的辛劳身影,不自觉在经过时朝保洁人员道了声早。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主动跟别人打招呼,倒也没有失望——老婆婆露出一口残缺的牙回应:“小姑娘早啊。”
翁蕊感到十分暖心,抬眼看天边已露白。
步行至图书馆后,她挑了个落地窗边的位置落座既然如此,可否将它托付给你一阵子,我最近得准备英语四级考,时间比较仓促,所以可能会不太常来了。”学姐央求道。“你只要在这个地方轻拍三次手它就会出来了,到时候你再给它喂食。”
翁蕊允诺后看了下表就一路小跑抵达教室。
人气旺盛的空间中大多是裹得像粽子一般的同学,她倏忽觉得他们都特别可爱,于是一反常态地对周边的每个人微笑问好,无不施以微笑应和。翁蕊骤然前所未有地舒心,就宛若方才第一次目睹了厦大的真实面孔,天使般美好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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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早餐边温习昨天专修课的内容。当她把废弃物拿到回收箱时,楼梯间传来蹬蹬的脚步声,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进入视线。她回到座位后,好奇地向来者走去的方向探视,看清了脸部就辨认出此人曾在开学典礼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他正全神贯注地整理着面前的那排书,一本一本码齐后才抽出其中之一。真是个有教养的青年啊——翁蕊不得不对这个南国的少年刮目相看。
临近今早首节选修课的时候翁蕊才收拾了物件离开。在走去南光楼的途中,她绕进了一条郁郁葱葱的小径。恰好碰上了一个正在偷喂流浪猫的女生,一觉察来人就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看清是个学友后满脸对自己失态的歉意。翁蕊示意自己不会声张,走进了端详那只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