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娘捂住胸口,翠娘捧心,格外伤感——只见那眼眶的泪水一颗颗滚落,她的神情也哀伤又难以置信。
“阿麓,你……你莫非是富贵了,嫌弃我这样的亲娘给你丢人了是吗?”
她说的哀怨非常,以至于在场众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又转移到白麓身上。
这是——
大伙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这陈翠娘是说的什么意思?是说主家其实是她那早死的女儿吗?!
刺激!
太刺激了!
围观众人们恨不得买上5斤瓜子狠嗑一番,然而此刻,毕竟牵扯到主家,大伙儿只能悄声站在一旁,双目灼灼地想要看出真相。
人越多,陈翠娘越来劲。
人越多,白麓也越来劲。
只见白麓微微一笑:“这位大娘,你是否做了梦还没醒呢?”
她反正是半点不尴尬。甚至心头暗爽:“不瞒各位说,我原先做梦,我爹还是咱们大政首辅呢!”
那可不,谁还没有个富二代官二代的梦啊!
种地的农民还做梦自己能有個金锄头,娶两个老婆,一个烙饼一个卷葱的。
于是人群里便有大娘扯着嗓子喊:
“唉,这话实在,我原先还琢磨着我是那大户人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呢!”
这话一说,“轰”的一下,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还有相熟的说那大娘:
“人家千金小姐一顿就吃两口,仙气飘飘的——哪像你,割麦子的时候一顿能吃两大碗!”
众人品了品千金小姐捧着大海碗埋头狂吃的模样,此刻也真是敬谢不敏了。
陈翠娘心头着急。
这群人怎么回事!
怎么就就跑题了呢?难道她刚才的话不劲爆吗?莫非真的是铺垫太久了?
只这么一想,她便又是一副凄凄哀哀的模样,打出感情牌:
“阿麓,你是不是还怨娘呢!你爹打你,我也是没有办法,但伱病的时候,娘可都用心体贴着呢。”
嗯,这句话倒不假。
被打坏了,就不能进时府挣钱了,陈翠娘可不得好汤好水的伺候着,叫她早日恢复呢?
但……
白麓看起来和气急了。
“这位大娘,我瞧你的日子过得想必不富裕——你要不要再瞧瞧我,我是过苦日子的模样吗?”
这倒是。
众人心中也有想法——这翠娘之前还说他们家日子艰难,女儿还去给人家做奴婢。
做奴婢的,大家都晓得,活契的人是到不了主家跟前的,也就打打杂做做粗活。
再怎样轻省的活计,干过活的人和没干过活的人,那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可再瞧眼前这主家——
就不说她身边让人不敢正眼看的那位神仙公子,是得需要多有钱才能养得起。
就说这主家,年纪轻轻的姑娘,肤白貌美,站在那里落落大方,哪像给人做过奴婢的?
更何况……
真要是奴婢出身,人家又怎么挣来这许多钱?按陈翠娘话里说的,她可是天底下顶顶一位好娘亲。
怎么那可怜的女儿偏就不认了呢?
这么一想,大伙儿又反应过来。
“陈翠娘,你刚不是还说你女儿被你家男人活活打死了吗?”
“咋回事?你自己的亲女儿,死没死你不知道吗?”
“那你家男人呢?死没死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