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再次无言，两个多月前他还没获得系统。

当时家庭条件拮据，老妈选择了隐瞒并不奇怪，很多时候大多病人的病其实早期是可以控制住的，却都因为一拖再拖悔之晚矣。

再加上身边人对病情的懵懂，无法有效判断是否严重，直至出现不可挽回的情况才明白一切都来不及了。

“医生，我妈这病要怎么治？需要花多少钱请相关专家，只要能治好我都掏。”他又看向医生，道。

“现在不是花多少钱的事，这个病人的肾脏已经达到急性衰竭的程度了，心脏供血能力也明显不足，就算按照常规手段去治也难坚持半年的时间。”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医生道，他是老妈的主诊医生。

“那有没有什么非常规手段？”

“有，换肾。”

“这……”

换肾，先不说换肾引发的排斥反应以老妈现在的年龄和身体状况能不能吃得消，就算吃得消又能坚持活多久，都不好说，而且要忍受排斥反应带来的无休止的折磨。

没办法，人大多时候就是这么脆弱，面对疾病折磨束手无策。

“如果换肾能成功，我妈她能坚持多久？”

“难说，因为她的身体情况你们也知道，换肾的成功率只有50%，一旦失败，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如果成功了呢？”

“看病人的意志力吧，3-5年吧。”

“3-5年……”

周川愕然，原来就算换肾成功也才能延续这么短的生命而已，情况比他相像的还要严重许多。

身旁的蓝梦莎静静站立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愿松开，想到此时也在这个住院部住院的母亲林婉荣，感觉一切似乎都成为了灰色。

“当然，我们只是提出建议，采用什么手段治疗还是要取决于你们家属自己的想法，现在医院里是有储备的肾源的，我姓吴，想好了可以到医生办公室找我。”

“那麻烦了吴医生，我们考虑好再给你答复吧。”

将医生送走后，又和老爸一起来到老妈的病床前。

尽管已经重病缠身，她略显苍老的脸上还是带着慈祥和对周川的挂牵。

“小川小蓝你们怎么这么快来医院了？妈这都是老毛病了，不用急着来医院看我的，有你爸照顾我就行了。”

她显然是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情况，医生和老爸谈话时都是刻意背着她的。

“妈，以后要是你身体再有什么不舒服，能别瞒着我了吗？我也想替你分担一些压力啊……”

周川望着她脸上的皱纹，努力控制着不让声音哽咽，不管怎么样，现在还不能让老妈知道她所面临的危险。

“你平时上学上班都忙，妈不想让你分心，只要你出息了妈不管成为什么样都觉得值了，知道不知道能怎么样呢，我自己的苦我自己受着就行了。”

老妈边说还边挤出些许笑容，似乎是要让看起来面色趁着的几人感觉到她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