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这个人向来是你对我好,我就会对你好。昨天你请我吃了肉,今天我请你吃果子。投桃报李,礼尚往来。我们俩就算是扯平了。”
“恩羡!?”
说完,乔恩羡微微一笑,转身便走。不知道她突然是怎么了,筑轻寒虽然心中困惑,却也大概猜到一二。侧眸看向风煦和云裳,她们俩什么脾气他是最了解的。
“主子,乔姑娘刚刚下楼把自己的房间退了,并将所用房钱全部给了属下,让属下转交给您。”
“她给你你就收了?乔木,你真是一个呆子。”筑轻寒冲乔木怒吼道。更令他担忧的是,乔恩羡如此做难道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吗?“你何曾见过,本皇子花出去的钱有再要回来的吗?立马给我还回去。”
“主子,当时属下就说不要了。可是,乔姑娘直接将银子砸过来,转身就跑。属下也没有办法……”
“乔木啊乔木,你还真是应了你这名字。木头木脑,不成气候。”
“是,属下知错了。”面对筑轻寒的责骂,乔木只是捧着银子,乖乖地低着头,满脸惭愧。
“你们都给我听着,尤其是风煦和云裳。从今往后你们谁要再敢对恩羡不客气,那就是忤逆我。听明白了吗?”
“主子,她不过一介贫寒出身,根本没有资格……”
“你给我闭嘴!”一掌拍到桌上,筑轻寒气得脸都绿了。“云裳,你还记得吗?我的生母,董贵夫人就是宫女出身。”
“主子,乔恩羡如何能与董贵夫人相提并论啊?”
“怎么?”从桌后走出来,筑轻寒一脸铁青地盯着云裳。“云裳,你是以为我们马上就要回到凌溟国,有星贵夫人撑腰,你们现在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吗?”
“奴婢不敢!”
筑轻寒此话一出,风煦和云裳齐齐跪到地上。
“这些年,我在胜兰国做质子,学风流、学阿谀奉承。尽量让自己变得无所事事,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就是为了让别人都觉得,我筑轻寒就是一个没心没肺、没头没脑,什么事情都干不成的废物、草包。”
“但是,我真正是什么样子,你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取下腰间玉佩,筑轻寒轻抚过上面的裂痕。“当年,我才十二岁。迎春硬要抢我这枚玉佩,最后还把它打碎了。你们谁还记得,我是怎么处罚她的吗?”
“奴婢记得。”
提起迎春,风煦和云裳立马将头垂得更低了。那一年是筑轻寒来到胜兰国做质子的第二年。当时正值春节,他因为太过思念家乡和母亲没去参加宫宴,留在旅居宫中独自守岁。后来,慕自清为避免旁人闲话,便派来宫女迎春二度请他。
那一天,筑轻寒本就心中不悦。这迎春却仗着自己是皇上宫里的人,脾气大得很。见筑轻寒不肯进宫,她竟当众嘲笑起来,说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质子,也敢驳陛下的邀请。没想到,连一个宫女都敢欺负到自己头上来,筑轻寒顿时气极,立马要人掌嘴。迎春心中不服便与他厮打起来,二人扭打之间玉佩摔落在地碎成两半。
当年董蜜早逝,宫中一应值钱的东西被人抢的抢、偷的偷,筑轻寒拼了命才保留下来这么一样。如今却被一个下贱宫女打碎了!想到母亲,他心中的怒火顿时“蹭蹭蹭”直往头上窜。
最后,筑轻寒让人将迎春押下,生生打断其手、脚,再扔进狗圈喂狗。当时他很喜欢大型犬,所以旅居宫中养的狗都是体型硕大,目光如狼的凶狠恶犬。被犬群环绕,步步逼近,迎春终于知道错了。
但是,任凭她如何苦苦哀求、声嘶力竭、呼天抢地、骂爹辱娘,筑轻寒始终无动于衷。见他不肯点头,谁也不敢擅自去救人。那一夜,旅居宫和附近方圆十里格外安静。此后,慕自清曾询问过一二,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自那以后,旅居宫里的人再也不敢轻易冒犯筑轻寒,这件事也悄无声息地烂在大家的肚子里,再未提起过。如今筑轻寒重提旧事,难道是真的把乔恩羡当成很重要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