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我一生,只想与你一起沉睡,牧津云心如刀绞,原以为她只是一个同伴,不想她走后,心却是那么的疼。
三世情缘,牧津云知道,他辜负了雪儿的爱恋。
尤其是这一世,自清醒后,他与妻子再无肌肤之亲,虽有夫妻名分,却依旧是一个同伴罢了。
多少个夜里,宫少雪在默默的流泪,却在次日清晨,依旧为他笑颦如花。
牧津云清楚她的感受,懂得她的痛楚,却只能继续装糊涂。
世人皆醉我独醒,那个独醒的人真的是他吗,牧津云偶尔也会想到,也许是,世人皆醒我独醉吧!
为了对子嫣守贞,对爱情专一,牧津云恪守着自己的原则,只想把宫少雪当成一个朋友,一个邻家的小妹。
他认为终此一生,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却在佳人逝去时,发现自己再也放不下她了。
凝视着熟悉的面容,眼泪止不住的滚落。
“雪儿,你放心,等恨风长大后,我一定会去找你!”
牧津云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一片布,将雪儿的双目合拢,用布片盖住她的脸,一狠心,把浮土和落叶都推了下去。
安葬好妻子,牧津云把弟弟叫了过来,命他给嫂子磕头。
这一天的劫难,让小恨风懂事不少,听到哥哥的吩咐后,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坟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做完这一切后,牧津云这才背起了弟弟,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此地。
哥俩一头钻进了大山深处,辗转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这个地方是牧津云偶然发现的,位置十分的偏僻,非常适合于藏身,并且很难被人寻到。
在此之前,一家三口屡次藏身与此,借助着它的庇护,这才成功躲过了和义教的多次搜捕。
洞腹内的空间并不大,收拾的还算干净,在洞腹的最深处,铺着几团茅草,旁边零星放置着一些生活用具。
牧津云把弟弟轻放在茅草上,小恨风紧闭着双眼,嘴里喃喃的说道:“哥,渴,嫂子,我要喝水!”
“恨风,恨风!”牧津云轻轻摇晃着他。
小家伙并没有回应他,也没有睁开眼睛,牧津云用手摸着他的前额,烫烫的热!
知道弟弟惊吓过度害了热病,牧津云急忙站起身,在地上拾起一个瓦罐,急冲冲的朝山谷里跑去。
离此地不远处的山谷里,有一条小溪,以前在此藏身时,一家人的生活用水,都是依赖于这条小溪流。
一路上,牧津云心乱如麻,如今妻子惨死,弟弟生病,外边还有肆虐的和义教犬牙,真不知道,何时才能逃过这场劫难。
急匆匆的来到了小溪边,牧津云蹲下身子,胡乱地捧了几口水喝。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一边洗着瓦罐,一边思量着对策。
“和义教变得越来越残酷了,现在竟然用上了獒犬,看来遇事再往山里躲,已经不是周全之策了,需要想个办法熬过这两年,不然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在心里反复盘算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用溪水冲干净了瓦罐,盛了满满一罐水,拎着它,快步的往回赶。
快接近洞口的时候,从一颗大树的背后,猛的窜出来一个人,那个人并不做声,窜至牧津云的身后,兜头就是一棒子。
牧津云只顾想着心事,根本没有料到会被人偷袭,猝不及防下,被那根棒子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头上。
只觉得眼前一黑,牧津云扑身摔倒在地,手中的瓦罐也被甩了出去,水洒了一地。
那个人将牧津云打倒后并未停手,不等后者反应过来,手中的棒子一下紧是一下,劈头盖脸的,往牧津云的头上砸去。
“兔崽子,你不是挺能跑的吗,你跑啊,你继续跑啊,我叫你跑,我叫你跑,老王出来,咱哥俩一起收拾他!”
话音刚落,从旁边的树林里,又钻出来一个人,手里牵着一条巨型獒犬。
那人眼见同伴得手,大笑道:“老尹,你慢着点,别几下就把他打死了,咱哥俩好好陪他玩玩。”
说着,松开了手,那条獒犬狂吠着冲了过来,扑在牧津云的身上就是一通撕咬。
这两个贼人,正是追赶牧津云的那两名外事弟子。
此二人被牧津云甩掉后,气得火冒三丈,恼羞成怒下,免不了大骂那个竖子狡猾。
休息了一会,二人的怒气稍安,于是凑在一起商量对策,觉得如果就这么回去了,恐怕在管事师兄的面前不好交代。
那位管事师兄的脾气很大,平日里,大家没少受他欺负,这带着狗还能把人给追丢了,那丫的不定会骂出什么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