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萝兰与萧湘怡向来不对付,见其出言反对,立即就想驳斥她,看了一眼牧津云后,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世的姐夫敢打人家屁屁,萧公主也是姐夫的女人,自己还是别往里面掺合了,小心再挨姐夫的板子。
当然了,门萝兰再怎么是一个小女人,也毕竟是一州之牧,不可能被一通屁板子而折服。
她看重的是什么自然不必多说,板子后的屈服不过是找个台阶下罢了,只是这个台阶有点疼,还挺臊得慌。
她是不敢吱声了,但有敢说话的,宫少雪立即反驳道:“笑话,你想让牧哥施仁天下,还不如去劝晨浩天主动让位好了。”
“雪儿,朝政上的事情你不懂,你可知尽失民心的后果。”萧湘怡耐心的解释道。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牧哥身边虎狼环伺,足下无一席之地,我还知道民心向北不向南,心怡姐,你想让牧哥怎么做?”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所以我才会说,此刻发兵并非是绝佳时机。”萧湘怡皱眉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牧津云摆了下手,“我想和心怡单独聊一聊。”
门萝兰夫妇立即起身往外走,宫少雪却是纹丝未动,牧津云朝她递个眼神:“雪儿听话,去门外等一会。”
宫少雪这才不情愿的站起身,嘟嘟囔囔的离开了房间。
待众人都离开后,牧津云拉起萧湘怡的手,将自己的苦衷以及决策的利弊,详详细细的讲述一遍。
萧湘怡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出言反驳,却是始终不肯松口答应他。
牧老哥没辙,最后被逼无奈,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只要从了我,我打下来的江山由你做主,朝政由你主持,我绝不干涉。”
“真的吗?”萧公主立刻来了兴趣。
“我以道心盟誓,绝无半点虚假,我只求当一个逍遥王,以后治理天下,全凭心怡做主。”
“那我现在就要做主!”萧湘怡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行,不过兵事从我!”牧津云郑重的回应道。
萧湘怡犹豫了很久,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牧津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还有一件事情,你现在必须从了我。”
“什么事情?”萧湘怡娇羞的回应道。
“亲亲!”
……
仙界纪年,元樽纪二十五年,辉州州牧门萝兰,在月辉城竖起牧字王旗,另有一副巨幡,上书几个大字,“奉王命讨逆!”
檄文随后公之天下,历数晨浩天几大罪过,条条目目写了很多,概括言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以臣反主是为不忠,谋夺祖业是为不孝,逼死亲人是为不仁,有负君恩是为不义。
檄文写的条条在理,字字诛心。
兵峰骤起,天下震动。
晨浩天差点没气疯了,到处在找那个祸害,没有想到,他竟敢在自己的腹地里面闹腾开了。
关键是,人家骂的都对,让他百口难辩。
朝堂上,大臣们议论纷纷,晨浩天黑着脸,冷冷的看着他们。
末了,狠狠地拍了一下龙案:“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诸位卿家,谁能给本王出个主意。”
丞相唐正泉出班跪奏:“大王息怒,无非是一群鬼魅胡闹罢了,他们胆敢触犯王颜,大王出兵剿灭也就是了。”
一言出口,群臣齐声附议,晨浩天的心里踏实一些,挥手说道:“退朝吧,正泉,你随我来。”
君臣二人一起去了后宫书房,晨浩天坐定后,用手指敲着桌子问道:“南方可有什么异动?”
“毫无异动,据属下的眼线回报,南方诸州听闻消息后,也都是吃惊不小,搞不懂晨风到底想做什么。”
“晨风?错了,人家现在不肯认祖了,他竖起的可是牧家的王旗。”晨浩天悻悻说道。
“大王,此举正说明那小儿有勇无谋,已经不足为虑!”唐正泉冷笑道。
“哦,正泉为何这么说?”
“大王请想,辉州不过是弹丸之地,四方无险可据,尽起一州之兵尚不足为患,那小儿仅用一城之兵作乱,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唐正泉说到这,往桌案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那篇檄文老臣看过了,我们根本不用驳斥它,只需要说明一点,他通篇厥词不攻自破。”
“哪一点?”晨浩天急切的问道。
“他牧家的不肖儿来争晨家的祖业,那篇厥词哪一条能站的住脚。”唐正泉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晨浩天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对呀,你牧津云姓牧,有什么资格到晨家指手画脚。
这么说还真是高看了他,如今看来,他比那个晨风还不如,可以不必把他再放在眼里了。
晨浩天心情大好,积压的郁闷一扫而空,笑着的对唐正泉说道:“我以为他死过一回后,能有所长进,没想到一代不如一代,此子不足为虑也。”
唐正泉拱手附和道:“大王言之有理,此子已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