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后,唐岳红命众人回营房休息,自己则是赶往鬼王大人的主帐,向自家大人禀报此行的经过。
这个鬼王是一位年轻文士,好像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满面愁容的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唐岳红的禀报。
直至唐岳红说起冥儿时,年轻鬼王这才皱眉问道:“会说话的幻兽,你确定她是幻兽化身?”
“大人,肯定错不了,那种气息太熟悉了,绝对做不了假!”
年轻鬼王倒吸一口凉气,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幻兽化身极其难防,好在它们不会说话,通过这个特点,还可以分辨出来真伪,这只幻兽竟然会说话,又该如何防范她的偷袭。
“除了她之外,她的随行之人都有谁?”年轻鬼王问道。
唐岳红赶紧将牧津云一伙的人员结构,又讲述了一遍。
年轻鬼王嘀咕道:“一位老者、一个中年人、一对青年男女、一个小女孩,你确认他们都是鬼修吗?”
唐岳红回答道:“大人,小人反复确认过了,他们的身上全无气血流动,应该是鬼士无疑。”
年轻鬼王追问道:“那老者长相如何,你是否还有印象?”
唐岳红点了点头:“不瞒大人,小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几个人虽然都是初见,相貌确还都记得。”
当下,将老宗主等人的相貌特点,向年轻鬼王介绍了一番。
年轻鬼王越听越激动,到后来已经是站了起來,全身不住的颤栗。
还没等唐岳红说完,人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唐岳红的胳膊,大声说道:“你在何处遇见的他们,现在就带我过去!”
说罢,不等唐岳红反应过来,已经拖着她离开了帐篷,快速冲出了营地。
等到了地方,哪里还有牧津云等人的踪影,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二鬼又追出一段距离,依旧是踪迹皆无。
年轻鬼王不禁跺脚骂唐岳红糊涂,怎么不提早传个讯息。
唐岳红暗自觉得委屈,您老也不明说,谁知道他们是你要找的人,早知道你想找那几个人,我敢不传讯吗。
牧津云等人在密林里穿行几天后,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暂歇。
哑叔凑到牧津云的身边,低声商量道:“姑老爷,这鬼域里面确实有些危险,我们就这么乱撞,恐怕是不行的,姑老爷你看,是不是可以找一些帮手…”
老宗主和牧津云那是多机灵的人,马上理解了话中含义,老宗主恼怒道:“白岩,你是不是又想联系那两个畜生!”
牧津云笑着摆了摆手,劝解道:“老泰山,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您就不要再翻旧账了!哑叔别怕,听我的,现在就联系他们,让他们赶到这里,当面给老泰山磕头认罪!”
老宗主一瞪眼睛:“你…”
没想到,牧津云的眼睛瞪着比他还大:“我什么我,事情已经说开了,谁也不许反卦,这件事情听我的,雪儿,再劝一劝你爹!”
宫少雪抱着老爹的胳膊,好一通温言相劝,老宗主无奈,只得是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了。
哑叔大喜,急忙出去发讯息,不一会的功夫,喜气洋洋的回到了洞里,朝牧津云点了一下头,表示已经通知到二人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众人就在山洞里等候,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宗主越发有些患得患失了。
那种想见又放不下怨气,不想见又怕不来的心态,都写在了脸上。
宫少雪在一旁不停的宽慰他,这才让老宗主的心里面好受了很多。
这一日,众人正在闲聊,哑叔突然说道:“来了!”
老宗主其实早有感知,只是没有吭声,此刻将双目闭上,一言不发。
牧津云冲哑叔使个眼色,哑叔将洞口禁制撤了,去洞外迎接。
不多时,就听见有人在洞口说道:“孽徒艾毅丁,忤逆女宫雅奕,给老人家磕头了!”
接着就听见以头碰地的声音,良久不绝。
老宗主没有吭声,牧津云觉得差不多了,再磕就磕死了,连忙冲宫少雪大使眼色,后者又是苦苦哀求,继而威逼利诱,老宗主无奈,只能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进来吧!”
只见洞口外一男一女以膝盖当足,一下一下蹭进了洞内,见到老宗主后,立即伏地大哭,已然说不出话来,老宗主张了张嘴,最后长叹了一声,脸上老泪纵横。
宫少雪赶紧走过来,将宫雅奕扶了起来,哭泣道:“姐姐,我是雪儿,我是雪儿,我是你的妹妹。”
宫雅奕见到了妹妹,更是觉得伤心,立刻给宫少雪跪了下来:“雪儿,我不配做你姐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爹爹,我罪该万死!”
宫少雪怎么拉也拉不起来她,也给宫雅奕跪下,姐妹俩抱头痛哭,一旁的哑叔也是不住的落泪。
牧津云揉了揉酸酸的鼻子,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眼见众人都是悲痛不已,心中暗想,“差不多到时候了,该我这个和事佬出场了,否则的话,老泰山没有台阶下,这件事情终归还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