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笙也不哄,只问:“谁欺负的你?”
小牧章也只好说了,一边哭,一边说:“是、是我同窗,工部尚书家的七公子。”
工部尚书?
这不是伯亭侯的夫人的妹夫吗?
牧笙心里有了些底,又问:“为什么欺负你?”
小牧章:“说是我有爹娘生,没爹娘养,说万贤书院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公子读书的地方,说我家早就不行了,不配来这读书……又、又说他姨夫、表哥因为我家丢尽了脸面,让他家也跟着丢人,我都不知道他姨夫、表哥是谁……他还骂我装傻,拿东西砸我……我真不知道,姐……”
说到最后,他又忍不住小手直抹眼泪。
牧笙道:“他姨夫是伯亭侯,表哥是伯亭世子。”
“他们呀。”小牧章这才知道了。
“嗯。”牧笙应了声,才又问:“欺负你多久了?”
“好久了……”小牧章小脑袋又低了下去。声音也很小很小。“姐你第一天送我来这书院的当天中午就开始了……一开始,他就只是对我态度不好,叫上其他同窗不要跟我玩,后来,开始骂我了,还踢我的凳子,让我坐在了地上……再后来……就是昨天,跟我动手了,拿书本砸我……我的脸就是被他用书本砸的……他还踹了我几脚,在身上,都青了,抹了药,只要不去碰它,就不会疼了……”
说到这,小牧章怕她担心,赶忙说:“姐,我已经跟白大夫拿了好药,脸上和身上用不了几天就会好了,你别担心。”
牧笙仍面色平静,仍只是问:“你被欺负,先生知道吗?”
小牧章如实道:“知道,不过先生顶多只是说两句他,他还是照样欺负我,一点没改。”
牧笙再问:“欺负你的时候,你还口了吗?还手了吗?”
“我……我不敢……”小牧章小脑袋低的,脸都跟要贴腿上了一样。
摆明了,既没有还口,也没有还手。
牧笙又问:“他多大了?”
小牧章:“跟我一样,六岁了。”
闻言,牧笙脸色瞬间一变,满面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