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又在烦心了么?”身后,香菱不知何时进来,手上拿了件新的披风。
撇去那些烦心事,殇聿柔和的看着她:“如此冷,你身子不好还前来作何?”矮下身子,任她为自己换上赶紧的衣衫。
轻笑着开口:“妾身身子哪有那么弱?”
“刚小产,身子怎能不在意?”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来,觉着有些愧对:“本王送你回碧云轩!”
一同到得碧云轩,因着适才的一句话,反倒让他面对香菱时难受,她越是不在意,他越是愧疚。
两人谈笑了一会儿,香菱笑道:“妾身侍候王爷就寝吧?”
“不了!”殇聿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手:“你好生休息,本王今晚先回了。”
他的意思便是不在碧云轩就寝,香菱也不挽留,反倒笑道:“让她们送王爷吧!”
“罢了,这段路本王闭着眼也能走!”挥了挥手,身子已经朝外走去。
刚出碧云轩,殇聿看了看整个王府的角落,不曾犹豫便提步向墨鸷轩走去。
殇聿到墨鸷轩的时候,她房里有着柔和的烛光,却显得太过的单调。冷冷清清的,不若其它院落一般,门口都会有守夜的,她这里,从里到外,都有着一股寂寥。
微微皱眉,殇聿走了进去,整个大厅都没有人,只有一盏柔和的灯燃着。
轻轻的提步走进寝房,正在全神贯注看书的齐若妍猛地抬起头来,看到他出现,眸间不经意的闪过一丝笑意:“爷怎地前来了?”未曾发现自己的笑,齐若妍放下手间书本。
“怎么?不愿本王前来?”解开身上的披风,殇聿走了过去,见她看的是一本闲书:“你何时也会看这些了?”手却故意的握住她稍稍温暖的柔夷,不在意给她带来一个寒战。
“打发时间罢了!”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取暖,齐若妍就那么静静的靠在埃及旁。
如此怕冷,自己这般恶作剧,她却也能连眉头都不皱,不免对自己行为的效果感到失望:“若妍,你真不像女人!”即便是偶尔的柔弱,她都不曾流露,只有当自己发怒折磨她的时候,才会露出那一丝丝的可怜。
含笑的看着她,齐若妍说道:“奴婢本就是女人!”她不知道,为何男人总是愿意看到女人柔弱的一面,而自己,似乎从那时开始,对于柔弱二字,便已是陌生得紧:“爷喜欢柔弱的女子么?”
“奴婢知错!”唉,这男人,天生就是一个闪光点,岂能容得他人的忽视。
“罢了,你若能讨好本王也就不是齐若妍了!”
笑笑,没再说话。
直到她的手冰到跟自己的手一个温度了,他这才松开她的手:“去弄些吃的来吧!”若是等到她开口,怕是自己就这么一直饿着。
“嗯,好,奴婢让她们在炉子上热了鱼片粥了!”说完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这句话,听着殇聿心情大好,因为他知道齐若妍不是一个用夜宵的人,若是让下人备着鱼片粥,怕也是估计自己会来,因此特意准备的。而如今这么晚不就寝,该也是候着自己吧?
心下如是想着,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看着她的身影不觉也柔了许多。
鱼片粥端上来的时候,殇聿该是极饿,二话不说端起便吃了起来。
齐若妍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如此的胃口,竟然有着一种满足的感觉,仿佛一个居家的妻子,待着夫婿归来,幸福的看着外归的夫婿享用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这样的感觉竟然也不赖。看着他将整整一大碗的鱼片粥吃完,齐若妍淡淡的笑了。
翌日一早,齐若妍醒来的时候,殇聿早早的便已经离开,仿佛没有来过一般,只有枕间他的味道,才能知道那温馨的夜晚,是他陪在她的身旁,是他留给她的美好。
从那以后,殇聿很少回府,偶尔回来,也是在香菱那里过夜,而齐若妍,还是那么平淡的过着,只是偶尔听着小红和馨儿议论香菱和殇聿时,心头会有着一丝丝的晦涩,双眸亦带着几分黯然。
这日用过早膳,看了一会儿书,齐若妍便出门四处走动。
平淡的日子里,她喜欢一个人听风赏雪,虽然很是单调枯燥的生活,很是单一的旋律,她却能从其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种很小的快乐。虽然小,但是绵绵长长的没有尽头。
已经不再下雪,每日也会出来阳光,但是照在厚厚的积雪上,竟然没有一丝丝融化的迹象。
寻了无人的地方,一步一步的干净的雪上踩出脚印,她喜欢如此,因为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可以证明这天地之间,也有她齐若妍的一片天地。脚踩在上面,会深深的陷入雪中,而后抬起,会带起一片雪花愤愤而落,拂来一阵轻风,飘得雪花洋洋洒洒,很是飘逸。
注意到如此的情景,齐若妍撒腿轻跑,飞扬起的雪花,使得周遭的一切变得分外朦胧,转过身来,看着这一幕,齐若妍轻轻的笑了:“好美!”迎着阳光,她看到那些雪花萦萦而舞:“呵……”
不远处匆匆而行的殇聿,看到她如此顽皮的一幕,整个人都怔住了,如此轻松而又自然的齐若妍,他从来都不曾见过,除却上次在竹林的那一次,这一次显得更加无忧,像那天边的云彩一般,飘逸而又迷人。
云朵,柔柔软软,看着就让人想抓住。
如此的美丽,却是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一想到没有自己,这女人还能过得那般舒适,他便气不打一处来,抓了一把雪扔向他,身子在下一刻已经上前。
两人提步走了没多远,便见一名侍女匆匆行上前来:“王爷,王妃请您前去碧云轩,王妃的兄长前来王府了!”
“真的?”双眸露出一丝欣喜,殇聿急冲冲开口:“那还不赶紧带本王前去?”
“香公子一来,王妃便让奴婢前来了!”
两人就这么当着她的面离开了,连说句话都嫌多余,把齐若妍就那么晾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