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道:“刘恪从来不骗女人。”
陈硕真沉默半晌,眼里闪出奇异的光芒:“为什么你不是大唐天子?你若是天子,我陈硕真就一定投靠你。”
刘恪怔住了。
陈硕真朝刘恪缓缓而来,走到近处,脸上现出一丝柔情来:“刘恪,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刘恪愣住了。
陈硕真面色微红,又喝道:“快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刘恪忽然对陈硕真产生一种同情怜惜之情,他犹豫道:“不如你把我做人质冲了出去……”
“这个办法不错!”陈硕真一眼不眨地望着刘恪的脸,令刘恪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感到浑身不自在起来。
陈硕真仰天大笑,这笑声是如此激烈,以至于眼泪都滚出了眼眶。笑毕,她对刘恪哽咽道:“谢谢你,使陈硕真在离开人世前得到了一丝安慰。”她说着侧过身来,对刘恪道:“恪,临别前你能否拥抱我一下?”
刘恪迟疑地走了过去,缓缓伸出自己手臂……
陈硕真紧紧搂住他的腰,脸上现出怪异的笑来:“我们一块死吧!”说着,将袖中隐藏的匕首朝刘恪后心狠狠刺下……
还没等陈硕真明白过来,觉得身子一麻,就一下也动弹不得了。
刘恪推开陈硕真,将房门大开,对潮水般涌来的唐军道:“我是吴王刘恪……”
闻听此言,阵前官兵慌忙跪拜。
只听刘恪接着道:“文佳宰相章叔胤已死,陈硕真愿意降伏大唐,叛逆已伏。本王现在命令你们善待这些降伏的俘虏,善待睦州城的百姓。”
“皇上驾到――”忽然传来一声长呼。
啊?皇上御驾亲征!
刘恪就见面前忽然闪出一条大道来,刘彘在侍卫和群臣的簇拥下已来到了近前,他慌忙上前一步施礼道:“臣刘恪参见陛下。”
“免礼平身。”刘彘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不免在心里有些疑惑。
这就是那个曾经爱抚琴舞剑,喜欢酷饮花雕酒的翩翩美少年吗?
依旧是一袭白衣,气度高贵、温文尔雅,沉静如水的面上一双朗目烁烁生辉,尽写满了不屈与倔强。
他经过了这么多的磨砺,已经更具有男人味了!刘彘心想。
陈硕真因谋逆罪被处以极刑。
刘恪深受震动,但细想起来也并不是出乎意料的。
自古以来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啊。就在此时,立政殿里也有一个女人难以入梦,她就是王皇后。
自从沐葵入宫以来,王皇后已经很少见到皇帝了,最近沐昭仪产子,皇帝更是整日都待在她那里,自己连面都见不了了!王皇后想到沐葵进宫可全是自己的主意,心中是又悔又恨,竟夜夜不成眠。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淑妃来了。
王皇后暗暗冷笑:“她还是等不及了!”就叫传。
王皇后上下打量着这个宿日的仇敌,道:“淑妃,这么晚到本宫这里来,是有何事?”
萧淑妃笑道:“妹妹想找一个清静处散散心,就想到了姐姐这里。”
哼!
王皇后强压怒火,对萧淑妃笑道:“本宫记得淑妃一向深受皇上宠爱,怎么最近也难得清闲?”
萧淑妃道:“这还不都是那个狐狸精害的!打开天窗说亮话――姐姐难道就任由沐葵逍遥下去?”
王皇后笑道:“淑妃这是说的这是哪一出啊?本宫听了不太明白。”
萧淑妃道:“沐葵将自己长子取名‘刘弘’,皇后听了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王皇后莫名其妙。
萧淑妃笑道:“皇后姐姐饱读诗书,想必应该知道道教早有‘老君当治、刘弘当出’的轶语。现如今沐葵将自己的长子取名‘刘弘’,就是要把自己儿子比作乱世中的真君――老子的化身啊!其野心昭然!皇后娘娘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王皇后恍然大悟,怒道:“这个贱人竟敢与本宫叫嚣!看本宫怎么对付她!”她转而对萧淑妃道:“淑妃,事到如今,不如联合你我之力一举除掉这个孽障,我俩以后才有缓和的余地。”
萧淑妃道:“妹妹来这里正有此意!”
王皇后道:“淑妃有何高见?”
萧淑妃悄声道:“明日沐葵要到感业寺上香还愿,我们如此如此……”
王皇后听了连连称妙。
送走了萧淑妃,王皇后冷笑自语:“萧云儿,这真是一箭双雕之计啊!待到明日本宫顺便将你也一并拔除了!嘿嘿,你可别怪姐姐心狠,在这个皇宫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你入宫时日尚短,就给你一个教训吧!”
此时红烛散发出暖暖的光晕,有一个长长的黑影正投在王皇后的脸上,给她一向美丽高贵的脸印上了一个长长的“疤痕”。这疤痕是如此可怖,以至于竟吞噬了她曾经被太宗皇帝赞为“佳儿佳妇”的端庄容颜!
窗外夜来香的气味缕缕飘来,整个夜空中就弥漫了这种动人心魄的迷香……
沐葵回到感业寺,意外得知一直陷害自己的静萱是受王皇后所命,心中狠狠然。她饶恕了静萱,将薛怀义迁为白马寺方丈。
一股冷风吹来,沐葵只觉得喉头一阵作呕,一下子没忍住,就俯下身子吐了出来,心中暗暗在想:难道是我竟又有了身孕?
“小姐……”雪寒慌忙上前扶住,道:“小姐,已经回宫了。”
沐葵冷冷地望了雪寒一眼,自顾踉跄地往里去了。
净了面,沐葵叫雪寒把自己惯常用的那瓶面膏拿出来。
打开面膏,沐葵忽然冷笑道:“雪寒,这面膏已被人做了手脚。”
雪寒惊讶地走近了来。
沐葵指着瓶盖道:“我每日用罢都要在瓶口夹一根头发,以防贼人做手脚,今日打开竟不见了那根头发,可见是有人趁我不在将它打开过。”
雪寒道:“这会是谁?他究竟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