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莲心如死灰,看着罗公公把门关上,最后一缕阳光也被关闭在门外……
这一日还是来了……
左莲心脏抽疼,她盛极一时,没想到,最后居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父亲出了事,皇上自然也不待见她,平日里与父亲交好的官员也都避之不及,母亲向太后求情,也未能得到回应……
只是她却未料到宣恒会如此狠心,帝皇家果然容不得一点沙子,连她也要赶尽杀绝,真是绝情啊……
慢慢站起来,看着桌上的毒药,往日的雍容不在,凄惨不已。
颤抖的拿起毒药,凝视许久,忽而一束光照射进来,映着她苍白的面容。
显得十分凄凉,终究是错付真心,出身于帝王之家,又如何能怜悯她呢?
慢慢的,仰头喝下那瓶毒药,药瓶缓缓坠落,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罗公公垂下眼眸,莲贵妃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当初入了宫便会有如今这个下场……
左莲缓缓躺下,嘴角慢慢溢出鲜血,伸出颤颤巍巍的右手,微弱的阳光透过抹着蔻丹的手。
她现在才发现,原来永和宫是如此的阴暗,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她仿佛回到了那日她初进宫的日子,那天阳光正好,把她的背影直射的很清楚,是如此的自信、决绝……
双眼久久未闭上,好似不甘心一般,望着门口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后,罗公公推门而入,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微微叹气,伸手轻轻拂过她的眼睛……
“来人,把娘娘拖出去。”
…………
三月的温宿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炽热的阳光,新发芽的嫩树枝,点缀着春日里的风景,一片繁盛。
柳树堤岸,一艘游船飘荡于湖水上,船外还站着一位不苟言笑的男子,持着剑,观望四周。
船内坐着两人,好似在商谈事情。
“阮大人这是想让在下接了安州的盐司史令这个职位?”身着青色帛衣的男子讪笑道。
如今安州那个烂摊子,谁想去接?太后一直未处理安州的余孽,也是在暗中观察,看谁究竟和左善有关系。
这个时候若是去接了盐司史令这个位置,岂不是找死吗?
阮玉直摸了摸胡须,十分自信的说道:“方公子尽管接了这位置,老夫自有办法。”
方棋若有所思的盯了他一眼,这阮玉直如此有把握?难不成是太后吩咐他的?
“可是这盐司史令的位置我坐了也没什么用啊?”方棋摇了摇脑袋,可惜不已的说着。
他倒要看看,这阮玉直究竟打什么算盘---
“方公子这话说的可有些过于荒谬了,这如今除了玉矿,便是这盐通达天下。
日后可是会有不少好处,这点老夫相信方公子是明白的---”阮玉直笑道,这可是百利而无一害,谁都想抢呢---
方棋心里有些底了,看来这阮玉直真是被人指使的,不然怎么非要让他去呢。
“这左大人的事想必阮大人也知道了,谁都知道安州现在是个危险的地方,方棋虽有有那个心,那也怕背后被人刺一刀啊----”
方棋故作可惜说道,阮玉直的女儿如今在宫里也是要风的风要雨得雨的。
皇上对于阮家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阮家不禁有太后撑着,手里还握着一些兵力,在朝堂上也是说得了话的,对阮府都是礼让三分。
阮玉直找上他,明摆了是想让他当挡箭牌,想借机削弱方家的实力,太后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啊----
照这个架势,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若是他不答应,妹妹在宫里的日子可不好过---
“方公子可说笑了,只要你答应了这事儿,老夫保证,谁也不能动方公子。”阮玉直那语气。
简直没人能动的了他似的,不过话说回来,如今这阮府,倒真的是谁也动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