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桐回到府上时,刚好是午饭时候,一家人都已坐在桌边,正要动筷,看到她进来,凤元良颇有些意外,“若桐,这就回来了?”他还以为,信阳公主会留若桐吃了饭再回来,难不成出事了?
凤若桐恭敬地行个礼,“是,父亲,信阳公主府上来了客人,我就没再打扰。”转道去铁王府的事,当着各位姨娘的面,绝对不能说。
“原来如此,还是若桐懂事,”凤元良这才放心,摆手道,“那过来坐吧,先吃饭。”没事就好,原本他也一直在担心,信阳公主忽然相邀若桐,会有其他的意思,现在看来,应该没什么。
“是,多谢父亲。”凤若桐轻步过去,坐了下来,别说,折腾了这一上午,她还确实饿了,并且感觉到,还是在自己家里好,虽然每个人目光中都有妒忌与不甘之色,但并不影响她的心情。
白姨娘不安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畏怯地看了看凤元良,没敢多嘴。
倒是苏姨娘眼珠一转,忽然笑道,“咱们若桐越来越惹人注目了,连信阳公主都邀她去府上做客,老爷,这可是咱们凤府的大喜事呀。”
秋姨娘狠狠咬牙,若晴受了罚,到现在还疼的起不来身,凤若桐却悠闲自得地去赴信阳公主的约,可恨!
几个姨娘各有心思,唯薛氏看出凤若桐脸色不大好,关切地道,“若桐,这一路上可是冻着了吗,我看你脸色不对,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凤若桐目光盈盈地看向她,心中暖意顿生,“多谢母亲,我没事,这厅上很暖和,何况有母亲挂念着,我不冷。”
薛氏不禁一笑,“你这丫头,嘴巴是越来越甜了,我念着你,还能御寒不成,你呀,就是穿的太少,以后出门,记得多穿些。”
“是,母亲,我知道了。”凤若桐吐吐舌头,一脸的顽皮。
凤元良也呵呵一笑,“咱们若桐是越长越像孩子,若桐,你可是做大姐的人,还这么调皮!”
凤若桐脸上一红,“父亲笑话我……”
“哈哈哈……”凤元良大笑起来,心情也相当轻松。以前这个女儿卑微懦弱,总不肯亲近他,他也莫可奈何,如今她懂事了,又体贴又孝顺,还不失孩子的天真与娇柔,真是招人疼。
苏姨娘在旁陪着笑,暗里却掐紧了掌心:这小狐狸精,越来越会哄老爷开心了,而且她越来越出色,若雨更加引不起老爷的特别注意,得想想办法,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姨母,你再不快回来,这个家可就没你的地位了!
凤若柳眼里闪过明显的妒忌之色:大姐结巴懦弱了这么多年,从未如此风光过,自己名贯京城,都不曾引起信阳公主的注意,大姐凭什么!心中虽愤慨,却一点没表现出来,而是温柔地笑道,“大姐,信阳公主请你过去,是有什么事吗?”
凤若桐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没有什么事,就是说说话而已,二妹,你以为是什么事?”
难道不是为了鹊桥盛会的事,信阳公主要替大姐牵线搭桥?凤若柳心中疑惑,原本也在奇怪,大姐是什么时候跟信阳公主如此交好的,如今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了?“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秋姨娘才要冷嘲热讽,忽地想起一件事,硬挤出一丝笑容来,“若桐,信阳公主有未提地起,她会不会去鹊桥盛会?”
凤若桐心下顿时明了:秋姨娘还在想着让四妹去参加鹊桥盛会的事呢,也不想想这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四妹受了那么重的罚,能完全好起来吗?再说,四妹还有祠堂没跪,秋姨娘是忘了吧?“信阳公主并未提起鹊桥盛会,秋姨娘是想怎样?”
凤元良不悦地道,“秋静,若晴犯了那么大的错,要在家闭门思过才行,何况她年纪还小,下一次鹊桥盛会再去也不迟,你还念着做什么。”
秋姨娘登时急了,“老爷,过了年若晴就十四了,再到下一次鹊桥盛会,她就过了十七,不嫌太晚了吗?”老爷是越发地不喜若晴了,这可不。
“那也不一定非去鹊桥盛会,”凤元良就差没说出来,若晴去了也是白搭,“待若晴大一点,就寻个合适的人家嫁过去,不是一样吗?”
那怎么能一样!秋姨娘急红了脸,若晴是庶出,又不得老爷和薛氏欢心,她的亲事,就连自己这做娘的都做不了主,到时候薛氏再故意使坏,找个不像样的人家把若晴配过去,那怎么办?
就算薛氏没这个心,可若晴从小也是被自己捧在手心长起来的,到普通人家,整日辛苦劳作,非她所愿,到大户人家又必定只是个妾,这辈子也没个出头之日了。
所以就唯有去鹊桥盛会上,若晴才有机会搭上意中人铁王,也才有机会一步登天,所以是不去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