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你没话说了是吗?”见此情景,凤元良就知道事情都如薛氏和凤若桐所说,气的一甩衣袖,“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嫁进凤府这么多年,我也不曾亏待你,你却一心只想着苏家,生生把雅萱的布庄给毁了,你、你简直太过分了!”
苏姨娘这会儿是真的理屈辞穷,脸上阵红阵白,惶恐无助地看向老夫人,“姨母,这——”
老夫人也傻了眼,这银两上确确实实是薛氏铺子里的标记,根本就无法抵赖,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元良,你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是不是?若桐是小辈,你就由得她对我这样不敬,凤府的规矩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是不是?”
这是要顾左右而言他了?老夫人,你脸皮也真是够厚的。凤若桐嘲讽冷笑,面上却乖巧而又委屈,“祖母冤枉我了,我并没有对祖母不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呀!再说布庄的生意的确是苏姨娘做毁了的,她先前还怎么也不承认,是她拿了布庄的盈利,现在事实确凿,她也抵赖不了,怎么还是我的错了呢?
你——苏姨娘气的咬牙,布庄的盈利确实是她拿了,可这也是姨母的主意,之前她还说不要再这样下去,姨母却骂她不顾手足之情,这也不全是她的错,可凤若桐居然把过错都归在她身上,是明知道老爷不会把姨母赶出府去,却要真的把她给扫地出门了?
老夫人也是个精明的,岂会不明白凤若桐的意思,这是在指桑骂槐呢,气的她面白手颤,“你、你这不肖子孙……元良,你还不管管你的好女儿,是不是要我把她带到祠堂去,好好教训教训!”
凤元良沉着脸,道,“母亲是教训错了人吧?整件事若桐没有一点过错,倒是玉梅一进隐瞒着拿钱去苏家的事,心生外向,错的人是她,为什么要罚若桐?”
“你——”老夫人惊怒莫名,儿子以前都不敢忤逆她的,这回怎么一心只向着凤若桐,不听她的话了?这可不是好的征兆,至少说明在儿子心里,她不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这还了得!“元良,你是真要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你、你……”
“母亲所说有道理,我自然会听,”凤元良虽然孝顺,却并不是愚孝,仍然坚持道,“可玉梅这次错的太离谱,我若不追究到底,对雅萱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追究到底?好一个追究到底!”老夫人双眼瞪得溜圆,颇有些吓人,“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追究到底!是我让玉梅从布庄拿银两救阿笛的,你要追究到底,是不是连我也一起罚?”
此言一出,场面瞬间就凝结住,凤若桐将大半张脸藏在薛氏身后,眼神森然:好,终于逼得老夫人说出来了,这一来看她是不是还有脸再问母亲要别的铺子!
老夫人这话一出口,顿时懊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若怎么都不肯认,儿子也拿她没办法,可她怎么就自己说出来了呢,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母亲,真的是你?”凤元良震惊莫名,才要表示无法相信,转念一想,也就不觉得意外了,苏笛不止是玉梅的姐姐,还是母亲的外甥,他出了事,母亲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而且如果不是有母亲在背后支持,玉梅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来。
薛氏是又气又心疼,好好一个布庄,就这么毁得七零八落,如今她虽然把布庄要了回来,可这生意已经成这样,想要恢复过来,谈何容易。
老夫人喉咙动了动,这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她唯有强硬下去,“是我说的怎么了?元良,阿笛怎么说也是你表弟,他出了事,你拿些钱出来帮他个忙,难道不应该吗?”
凤元良登时气的攥拳,强自忍耐,“母亲,话不是这么说,若苏笛当真没有犯事,那又何必赔人家那么多银两?如果他犯了人命案,就该受到惩罚,你们受人家要挟,就好比是填不满的无底洞,有了这次,就会有下次,这要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夫人哼道,“阿笛当然是被冤枉的,他怎么可能会犯事,元良,你不要听信旁人乱说,那布庄的生意根本就没有你媳妇说的那么好,她是哄我这个老太婆呢,因为她根本不舍得把铺子给玉梅打理,所以故意挑了个不像个的,我还没说她呢!”
“母亲,你……”薛氏又气又委屈,一向性格坚毅的她几乎都要落下泪来。布庄的事从头到尾都是母亲和苏姨娘的错,可母亲非但对她没有半点愧疚,反而处处强势,硬把过错都归到她头上,不觉得太过分吗?
“怎么,我说错了吗?”老夫人横着一双眼睛,“布庄的生意要真那么好,怎么可能一忽儿没有顾客上门了?我这次回府,路上倒是看到正隆斋的生意好的很,你就把这间铺子给玉梅打理,布庄你拿回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