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桐低头看了一眼,道,“不曾,是夜夫人送的,这就换下来吧,这衣服太华贵了,不好穿着到处招摇。”
“是,小姐,”海棠一边服侍她换衣,一边奇怪地道,“夜夫人怎么想起送小姐这衣裳?看着像是嫁妆衣,难不成夜夫人要替夜家少爷聘了小姐去?”说罢还嘻嘻笑,觉得很好玩儿。
“丫头,别乱说话!”凤若桐脸一沉,“让人听了去可不好!把这衣服收起来,别到处去说,听到没有?”
海棠吐吐舌,“是,小姐。”说罢将衣服收进去,仔细整理着。
人影一闪,陶跃现身,“苏笛解决了。”
果然。凤若桐眼神酷寒,“怎么个死法?”
陶跃暗暗纳罕,寻常女子若听到杀人什么的,早就又怕又觉得恶心了,这凤大小姐倒是个怪胚,居然还问的如此详细,不怕夜里做恶梦吗?“死穴。”
“那就最好不过,”凤若桐微微一眯眼睛,“他的尸体呢?”
还问?陶跃抓抓眉心,“城外树林,就地埋了。”这丫头,到底要干嘛?
“去挖出来,”凤若桐已经有了主意,招了招手,“过来些,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什么?陶跃摸不着头脑,走上两步。
凤若桐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眸光晶亮,“这应该难不倒你,是不是?”
是难不倒,但……陶跃一阵恶寒,“凤大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
“照我的话去做。”凤若桐并不解释,“弄好之后,把他的尸体放到会有猎户走动的山上,其余的就不用管了。”
陶跃果断不再多问,因为他瞬间就明白了一句话的真正含义:最毒妇人心。
晚饭时候,凤府主子姨娘们都被叫到了饭厅,一起吃饭。
秋姨娘和白姨娘知道,苏玉梅的事刚过去,老爷心里还有火,所以都不敢多言,规规矩矩地坐着。
“吃饭吧。”凤元良并不多说,拿起了碗筷。
众人才要端碗,老夫人就在苏玉梅搀扶下,走了进来。
凤若雨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却在凤元良一个冷厉的眼神之下,又乖乖坐了回去,不敢多言。
凤若桐冷眼看了看,苏玉梅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梳的很整齐,脸上大概施了粉,看起来脸色好多了,看来老夫人这就要把她给带回去了?
“母亲过来了,”凤元良起身,“饭菜不曾送到明霜院吗?”
老夫人哼了一声,“家门不幸,我吃得下吗?”
凤元良皱眉,母亲这是又要没事找事吗?转眼看到苏玉梅,他神情一冷,“我说过什么,你不记得吗?”百度搜索
苏玉梅半边身子躲在老夫人身后,悲悲戚戚地道,“奴婢记得,可是姨母——”
“不用在我面前逞你的威风,是我让玉梅随我过来的,”老夫人用拐杖撞地,大声宣布,“她是我的外甥女,不是什么奴婢,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
凤元良气白了脸,“母亲,这件事已经处置过了,你怎么又要来生事?如果不是你以绝食相逼,雅萱又替苏玉梅说话,我早将她按律而办,你难道还不知足?”
老夫人怒道,“凤元良,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我告诉你,玉梅是绝对不可以留在下人院的,这事儿没商量!——恶——薛雅萱,把听雨院的钥匙给我!”
薛氏也露出不悦之色,冰冷的目光从苏玉梅脸上扫过,但还是恭敬地道,“母亲要钥匙做什么?”听雨院原先是苏玉梅所居,她被贬之后,那里就没人住,所以锁了起来。
老夫人颐指气使地道,“自然是拿玉梅所用的衣物首饰了,玉梅的东西都在听雨院,你让人锁了门,不拿钥匙,我怎么拿出来?”
凤元良气道,“母亲说什么话!苏玉梅已经是下等丫环,根本用不到以前那些东西,你还拿去做什么!”越说越不像话了,难道苏玉梅还能再穿着以前的绫罗绸缎,擦胭脂抹粉地在府上招摇吗,那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