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桐回到府中时,她把北堂馨月比到吐血之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整个京城,府中上下自然也都知道了,一路进了前厅,家丁丫环们都以各色目光看她,惊异之色占了多数:原来大小姐才艺比二小姐不知道高出多少倍,以前真是看走眼了。
“若桐,回来了?”凤元良高兴地招手,“过来坐,累了吧?”
“多谢父亲关心,我不累,”凤若桐过去坐下,对一旁薛氏笑道,“母亲。”
“回来就好,”薛氏看起来也很愉悦,不过也有些担心,“若桐,北堂郡主有未为难你?”
据说北堂郡主性情高傲,尤其在琴棋之艺上,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次却被若桐比下去,她一定不会甘心,别再找若桐的麻烦才好。
凤若桐摇头道,“母亲放心,此事有皇上太后做证,还有赌约为凭,北堂郡主没道理不认。”
凤元良道,“若桐说的是,河穆王也是行事光明磊落之人,输了就是输了,不会赖账的,雅萱,你不必担心。”
既然如此,薛氏也就放下心来,问道,“若桐,若柳究竟是怎么回事?”才没去多久就让人给赶了回来,说是她弄虚作假,老爷为了这事儿,还生气呢。
“若桐,我正要问你此事,”一说到凤若柳,凤元良就气的脸色发青,“她作的什么假?”在皇上面前,若柳居然还作弊,皇上说不定还会治他个欺君之罪,若柳行事一向知道分寸,这次怎么糊涂了?
凤若桐暗暗冷笑,面上却很无辜,“我也不清楚,二妹琴艺本来也不错,却为何要作假,不过她说是受了段家公子指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贤侄?”凤元良愣了,“他何时跟若柳见过?”若柳回来之后,就进了自己房间,他只顾着生气,并未详细问。
凤若桐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皇上看来并不相信二妹的话,段公子也是矢口否认——”
“就是他让我这么做的!”听说凤若桐回府的凤若柳急急奔出来,脸色惨白,“父亲,母亲,你们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要这样,是段公子……”
“放肆!”凤元良越发气的拍桌子,“若柳,你一个没出的女子,什么时候私会了贤侄,快说!”
“我——”凤若柳涨红了脸,“父亲,我没有私会段公子,是到了畅宜园,段公子才要我作假,我也不想,可是他……”
“凤若柳,你太让我失望了!”凤元良气的直哆嗦,“枉我一直看重你,希望你能耀我凤府门楣,可是你……你竟然在皇上面前作假,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凤若柳如何不知,听父亲的意思,更是有放弃自己的意思,她登时傻了眼,扑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父亲,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想这样的!我、我的才艺父亲是知道的,求父亲跟皇上说说,再给我一个机会,求父亲了!”
凤元良怒哼一声,“我有这本事吗?皇上说不定也要连带着治我欺君之罪呢,我怎么替你说情?”
凤若柳一呆,说不出话来: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以后出门就会让人指指点点,说她作弊,也再不用想嫁入皇室,飞上枝头?
薛氏也不悦地道,“若柳,你才艺既然不差,凭真本事去争也就是了,为何要作假?段家公子就算要你如此,你若无心,堂堂正正做人,又如何会落到这般境地?”
凤若柳脸上阵红阵白,羞愧得无地自容,难道要她说,她喜欢段公子,是他要求的,她都会答应吗?可恨段公子,出了事之后,竟然不帮她说话,还否认指使她这么做,她真是看错人了!“母亲,我知道错了,可我真的不想这样,求你帮我!”阵状鸟血。
“我能帮得了你什么,”薛氏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谁也帮不了你。”她可没忘了,是若柳指使紫荆,联手吕妈妈在若桐衣服上下痒粉,单凭这一点,若柳就该付出些代价。
凤若柳冷汗涔涔,也知道薛氏说的是事实,她目光一转,看到一旁淡然的凤若桐,顿时重新有了希望,膝行两步过去,苦苦哀求,“大姐,你帮帮我吧,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啊!”
虽然在大姐面前服这个软,对她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可跟以后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
凤若桐一副受惊的样子,把腿收回来,“二妹,你可千万别向我行这么大的礼,今天的事是你自己没掌握好分寸,我能帮你什么呢?”
二妹,你不是想风光吗,你不是想跟段子晋双宿双栖,你不是想害的我无法去鹊桥盛会吗,如今这一切,就是我给你最好的报复,怎么样,你生不如死了吗?
“不,大姐一定能帮我的!”凤若柳岂会放开这根救命稻草,扯着她的衣角,拼命哀求,“大姐现在名声京城,连皇上皇后都很欣赏你,你只要在皇上皇后面前说句话,再给我一个展示才艺的机会就行了,大姐,我一辈子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凤元良叱道,“若柳,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若桐哪能随便进宫面圣,就算入了宫,你犯了如此大错,若桐替你说话,岂不是也要受皇上责难,你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