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馨月挣扎着起身,忍痛咬牙道,“王爷,这丫头乱说的,你也信?臣女根本没见过凤若雨,她肯定是受了旁人指使,要破坏臣女跟王爷之间的感情,王爷明察。”
赫连傲差点吐出来:感情?他现在对她只有厌恶,上辈子也没什么感情可言!“北堂馨月,你害的若桐几乎没命,别以为本王没有抓到你手腕,就奈何你不得,你信不信本王一掌就要了你的命!”
“王爷!”北堂子莫一声大喝,挡在女儿身前,“馨月定是遭人诬陷,王爷岂可随意定她生死?既然王爷定要追查到底,不如到皇上面前,说个分明,如何?”
赫连傲嘲讽冷笑,“拿皇兄来压本王?河穆王,你真有本事!不过也罢,本王这次看皇兄的面子,就饶北堂馨月一命,若她日后再敢对若桐有丝毫伤害,休怪本王谁的面子都不给!”说罢一掌将石桌打到四分五裂,甩袖离去。
北堂馨月吓的一哆嗦,悚然色变:要是这一掌拍在自己身上,那……
“馨月,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北堂子莫脸色铁青,“你当真见过凤若雨?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女儿做过什么,他是真不知道,就听了女儿的央求,进宫向皇上询问她与铁王的婚事,怎么还牵扯出这么诡异的事来了?
北堂馨月一副冤枉的样子,“父亲,你连女儿都不相信了吗?凤若桐肯定是不知道惹了什么仇家,受了伤,王爷就怪到女儿头上了,女儿是冤枉的!”
“无风不起浪,你也知道铁王的性子,明着动凤若桐,不是明智之举,”北堂子莫冷哼一声,也就不再追究,“记住,以后不可自做主张,凡事有我,你急什么。”
依着他跟皇上的情意,早晚还不是女儿嫁给铁王的结果吗?别看现在凤若桐得了铁王的欢心,以后的事,谁说的准,一个臣下庶出的女儿,还想成为正妃,这在本朝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皇上必定也不愿意去受这等非议。
北堂馨月呻吟一声,“是,父亲放心,女儿知道了。”
“被打疼了吧?快回屋上药。”北堂子莫又气又心疼,可也无奈,铁王动了真怒,谁阻止得了,如果不是他抵死相护,铁王杀了馨月也不无可能。
“是,父亲。”
回到自己屋里,北堂馨月一巴掌拍在桌上,厉声道,“来人,把绿竹这吃里扒外的贱人卖到青楼去!”
绿竹双腿一软,扑倒在地,大哭起来,“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那她也是没有办法,在铁王面前,谁敢不说实话。
北堂馨月不耐烦地大吼,“带走!”
“是,郡主。”侍卫不敢不听,上前将绿竹硬生生拖了出去。
北堂馨月摸着身上的伤处,阴森冷笑,“赫连傲,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就会放弃你?你休想!我还非嫁你不可了,我要做铁王妃,我要把你踩在脚下,把今日我所受的屈辱痛苦,加倍还给你,你等着!”
——
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凤若桐终于在受伤后的隔天清早,在阳光的抚摸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香堇登时松了一口气:祖宗,你终于醒了祖宗,你要再不醒,王爷就要把王府给拆了啊!
这一天一夜,小姐一直昏睡,王爷就一直上蹿下跳,骂了北堂馨月骂凤若雨,最后连陆太医也骂了,说他的药根本就不管用,算什么狗屁太医之类,难听的话毫不吝啬地出口,府中上下全都瞠目结舌,没想到王爷平时从不说脏话的,骂起人来也这么猛。
“香堇?”凤若桐小小声叫,怎么这丫头直勾勾看着自己,眼神好怪。
“小姐,你是不是痛的厉害?”香堇心中的愧疚铺天盖地,把手伸过去,“不然咬奴婢吧,消消气。”
都是自己,那会儿太大意了,那么轻易就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该打。
先前一切很快在脑海中闪过,凤若桐好笑地握住她的手,“不是你的错,别这样。是你救了我吧,还不是多亏了你机灵。”
后来她被三妹掐的昏死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自己还能再醒过来,那倒霉的一定是三妹和元少卿了?
真是没想到,三妹在凤府的女儿当中,是最没有心机的,居然想得出“诈死”这一招,而且还联合了秦妈妈的儿子,一起找她报仇,让她防不胜防,如果不是香堇找到她快,她现在真的已经魂归离恨天了。
人果然都是潜力无穷的,三妹必定是亲眼看着双亲惨死,激发了心里的仇恨,再笨再蠢的人,也会有置人于死地的时候。自从自己重生,报仇之事一向顺风顺水,所以大意了,这次在三妹和元少卿手上吃了如此大亏,也是给了她当头一棒,以后切不可轻敌。
香堇赧然,“是王爷及时赶到,否则奴婢就只能自裁以谢了。”
“王爷?”凤若桐愣了愣,这才看出来不是在自己房间,“我们在铁王府?”
“是的,小姐,”香堇看她要起,赶紧扶住她,“小姐小心,伤口还嫩着,别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