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桐回神,随手将项链放在桌上,淡然道,“让她进来吧。”不是为了信阳公主府赏花会的事,就是为了那天游湖的事,二妹的心思,她已经摸的差不多了。
“是,小姐。”其实依香堇的意思,直接轰出去拉倒,凤若柳这种人,是不用对她客气的,否则她永远都以为,旁人都是傻瓜,由的她骗就是。
凤若柳轻步进来,笑道,“大姐没出去吗?总是闷在院里,会闷出病来的。”她才从街看到凤若桐,却故意说这话,是想套话呢。
凤若桐慵懒地道,“二妹找我有什么事?”生母的事,二妹未必会在意,尽管二妹也是生母的女儿,不过她敢肯定,二妹从来没将生母放在心上过。
装,你就装吧!凤若柳暗暗不屑,才要想着怎么把话题不着痕迹地转到珍珠项链上,目光一落到桌上,她不禁喜上眉梢,今儿个倒是赶了个正好,省得无缘无故问起来,大姐起疑。“大姐怎么把如此贵重的项链随意放置啊,万一弄丢了可怎么办?”
凤若桐皱眉,二妹如今看到这珍珠项链,目光还如此贪婪,不会到现在还心心念念着,戴着它出去,给自己增光添彩吧?难道二妹还没想明白,“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个人如果心思卑鄙龌龊,面相上都会带出来,就算戴着全天下最贵重的首饰,也只是笑话而已。
“二妹的意思,有人要打这珍珠项链的主意?”
凤若柳心里一跳:大姐生了双贼眼是怎么的,我不过随便这么一说,她也能想到这上面去?“这可说不准呀,大姐,你忘了以前你的首饰,都是怎么着没的了吗?”
“三妹和四妹?”凤若桐眼中露出嘲讽之色,“二妹,你觉得她们现在还有这个胆量?”
三妹已命丧黄泉,且不必说,四妹再泼辣,如今在这梦婉院,也不敢有大动作,自己在凤府更是已经过起众星捧月一般的日子,谁不是可着劲儿巴结讨好她,她也不必再扮什么柔弱无知,哪个还敢惹她。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凤若柳小声道,“大姐,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凤府人多手杂,难免有谁起了贪念,大姐还是把这项链好好收起来吧,总也是生母留给你的念想。”
凤若桐暗暗奇怪,二妹往常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生母的,今儿怎么看到这珍珠项链,这么多感慨?不对劲。
“二妹,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应该弄清楚生母的身份来历?”凤若桐一边将项链收到盒子里,再放到箱底,一边问。
凤若柳的目光紧紧随着她的动作,确定她是将项链放了进去,暗暗记下,忽地一愣,“什么身份来历?”;笔
“咱们的生母啊,”凤若桐起身看她,目光清凉,“难道你从来没怀疑过,生母为何会有那样怪的口音,那样让人捉摸不透的性情吗?”
“这个吗,”凤若柳这时候哪有心思想这些,随口敷衍道,“人和人都是不同的吧,生母不是本朝人,口音怪一点也没什么奇怪,至于她的性情,我觉得还好。”
凤若桐无声冷笑,你当然觉得好,因为生母把所有的爱和关切都给了你,对我却视若敝屣,你何曾想过我的感受。“我觉得很蹊跷,连父亲都不知道生母的来历,而且生母明显是隐瞒了什么事,或许我们弄清楚比较好呢?”
“大姐,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的?”凤若柳奇怪地皱眉,“生母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无端端地提起来做什么,不觉得晦气吗?”死都死了,还查什么身份来历,大姐的日子是过的太闲了,她有很多事要做,不会把精神气力浪费在这上面。
凤若桐一愣,差一点就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去!好个“晦气”啊,亏她说的出来!生母那么疼她爱她,仔细教导她,结果到头来,非但没换来她一点,反而说到生母,也成了她的晦气,好孝顺哦。“二妹,你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我佩服你。”岛余宏弟。
凤若柳脸上一热,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无论怎样,云升总是生了她,虽然不能带给她更多的荣耀,但给了她生命,她是不该这样说。“大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母亲对你这样好,你却心心念念要查生母的事,母亲要是知道了,会很难过的。”
说到这儿,她倒是忽然有了主意,这样不是很好吗,就让大姐去查,然后再“巧”地让薛氏知道,大姐与其并不是一心,想着的仍旧是生母,薛氏必定会失望,继而疏离大姐,她做嫡女不是就有机会了?